徐一奇怪地道:“说了不回来,最后又回来?这听起来,怎么有一种本来要富贵了,把破家一通乱砸,结果没富贵,还回来挨穷的感觉?”
“那就不知道了,他们的事,一向比较神秘,他们后来连太上皇都不联系了,太上皇一直生他们的气。”喜嬷嬷说。
无法猜测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听起来也比较绝望,就是人到这年岁了,还得这么拮据,何尝不是命还在,钱没有了的真实写照?
几个人一起,同情了安丰亲王夫妇一顿。
而闪电挑着东西回了梅园,累得很,往井口里打水咕咚咕咚喝了个饱,便差人收拾东西进去。
安丰亲王夫妇坐在院子里,他们从镜湖回来之后,就足不出户,享受着春日满山花儿的拥抱。
安丰亲王妃手里抱着一只猫,抚摸着猫脑袋,忽然侧头过去问道:“对了,现在小六到了那边,是不是该让他知道老公爹的事了?毕竟,在他认为,老公爹死后还被人挖坟鞭尸,着实有些残忍,当儿子的受不住啊。”
安丰亲王仿佛才想起这事来,“这个啊,看缘分吧,若真有缘分,走大街上都能见,若无缘分,有人安排,也未必能见着。”
“为什么把懒惰说得那么充满禅机?你就是不想多事,但人家父子就该见一面的。”安丰亲王妃直斥他。
安丰亲王狭长的凤眸一飞,“你总是很了解我,且看吧,等他们各自都平安了再说。”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见与不见,都不是那么重要,各自安好就行,这份父子之情,早就放下,若再见面,少不了还有牵挂,小六回来也不能安心。”
安丰亲王妃道:“随便你吧,我也不大乐意管这些事。”
安丰亲王侧头,若有所思。
首辅在手术后第二天,就可以解开眼睛上的布了。
其实慢慢地,他自己有感觉到光芒。
元轻舟过来说要帮褚首辅解开的时候,太上皇和逍遥公都先拜托他一些事情。
太上皇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元轻舟有些意外,这……
但太上皇的要求,总不好拒绝,听方妩说过,这老头犯倔起来,啥事不管。
于是,在帮他们完成所求之后,才帮首辅打开眼睛上的布条。
“慢慢地睁开眼睛,不要着急,先睁开一道缝,适应一下光芒。”元轻舟轻声引导。
首辅慢慢地睁开,光芒刺得眼睛生痛,忙地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
两张脸往他眼前挤,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他眼底一下子发热,怔了怔,“你们……”
太上皇伸手抚了一下脑袋,道:“叫孤刮光头,孤不乐意,但若剪短一些还成,就这么陪着你,可好啊?横竖孤已经无父无母,便是断了发,也不打紧。”
逍遥公揉揉脑袋,“这样很清爽,怪不得这里的男人都剪个短头发。”
他们两人把头发都剪掉了,剪成元轻舟那样的平头,短短的,却显得特别的精神。
首辅伸手拿开氧气管,冲他们缓缓地笑了,“这就是你们方才拜托大侄子的事?怪不得我听得刷刷刷呜呜呜的声音,竟是剪头发了。”
“陪你!”逍遥公憨憨地说。
元轻舟瞧着这一幕,缓缓地退了出去。
他去了元教授的办公室,说了一下首辅的情况,然后问道:“您跟他们仨说明白了吗?这里的世界,和妹妹的事。”
元教授有些头壳疼,“跟他们说明白了,但是我觉得他们是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