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正如现在,元卿凌问道他,“今日吃了吗?”
“吃了!”汤阳马上就回答,但眼睛不会看着元卿凌,好比整个人被控制了一般。
元卿凌给他检查了一下脉搏心跳,一切正常,便也没开药,让人好生伺候着就是。
府中还住着另外一个假汤阳,安置在王府的柴房里头,临时搭建的床,他伤势比较重,由府兵盯着,每天给他灌药,洗伤口,手指的伤势看着好些了,能稍稍用力。
他也知道自己被识穿了,所以,元卿凌进去看他的时候,他只看了元卿凌一眼,就转过头去。
留着他,本是等他好转之后,可以让他书写几个字,看能否探得一些线索,所以元卿凌再给他开了一些药之后,叫人好生盯着他,便离开了。
齐王那边,还在调查首辅中毒的事。
府中人人都私下谈过,还有褚明阳不曾问过话,所以,今天齐王响午的时候便过去了,由他亲自问褚明阳。
问话的地点,设在了首辅的书房,原先问府中的人,也都是在书房里头问的。
这书房里头,往日褚明阳不大能来,首辅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如今褚明阳站在这里,便有一种报复似的冷漠,在书架前抽了好几本书出来,翻了一页就丢在桌子上,丢得乱七八糟,然后冷冷地对齐王道:“要问什么?赶紧问,我可没工夫应酬你,真不知道你们京兆府是干什么吃的,有真凶也不抓,却在这里拖延时间,到处问话,有什么好问?要问就问凶手去。”
齐王看着她,倒也不见生气,“问凶手去?凶手是谁啊?”
褚明阳冷笑,“还有谁?”
“所以,是谁?”齐王仿佛有无比的耐心,眉目温润地看着她。
褚明阳冷嘲热讽,“怪不得如今宇文皓都临朝摄政了,你却还没能当上京兆府尹,你到底是没眼见力还是没胆气?真不知道当年姐姐怎么就看上了你,你心里莫非不清楚凶手是谁?你是不敢,你胆怯,你懦弱,你怕得罪太上皇,怕得罪安丰亲王,所以你借故在褚府里头随便问几个人,敷衍塞责。”
褚明阳一直都看不起齐王,或许曾有过一段时候,因他是皇上嫡子而高看过一眼,但是当时的她,也自以为褚家权势滔天,她身份贵重不下公主,所以这所谓的高看一眼,不过是没了轻蔑罢了。
但是,当他娶了姐姐,接下来的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却让褚明阳对他心生鄙夷,分明是皇嫡子,却连争夺太子之位的勇气都没有,准一个窝囊废。
在褚明阳的心里,皇家第一废是已经死了的宇文君,之后就是齐王了。
齐王听了这番话,却还是没生气,反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你认为凶手是平南王?可平南王为何要害外公?”
“因为祖父忠君爱国,如今又辅助太子,那平南王要害他,目的是剪除朝中忠臣,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褚明阳这会儿倒是帮着齐王分析了,甚至没了方才冷嘲热讽的态度。
齐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平南王有谋逆的心?”
“没错!”褚明阳一口便道。
齐王看着她,忽地正色起来,“你说得没错,害外公的人确实是这个意图,外公如今虽然半退下去,可依旧一呼百应,他若出事,朝中一时震荡,父皇又在病中,因而乱局顿生,但这不是平南王下的手,平南王反而是被利用卷入这场漩涡里头,让这趟浑水越发的看不透摸不清,你觉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