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好,简直就是亲若母子。”
元卿凌好奇,“他们是叔嫂关系吧?为何这般要好呢?”
喜嬷嬷解释道:“平南王的命都是安丰王妃救的,且当时平南王从雪狼峰上被救回来之后,脑子就糊涂了,谁都不认识,就认识安丰亲王妃,当时的局势也有些复杂,东宫里不安全,安丰亲王便把他接到了当时的肃王府居住,是安丰亲王妃带着他的。”
“那他的脑子后来好了吗?”元卿凌问道。
喜嬷嬷道:“这个……其实我不大清楚,但到他离京的时候,是记得一些前事,可也没全部记起来,脑子也不是尽然清晰,所以那会儿安丰亲王妃是跟着他一块走的。”
元卿凌看了宇文皓一眼,道:“那你和平南王也没见过几次吧?”
宇文皓道:“我记事之后,就仿佛是见过两三次,他不常回来,倒是当年父皇未曾登基的时候,带我去过一趟,当时安丰亲王夫妇还是和他住在一起,只是那时候没见着他们夫妇,说是出了一趟门,平南王特别的平易近人,很温和,其余的,也没多少印象。”
“但你对他如此坚信,总有原因。”元卿凌记得第一次提出平南王有可疑的时候,他甚至不曾深思,就马上否定,这份信任,仿佛是刻在骨髓里头的。
宇文皓道:“他与世无争,生活一切从简,除此之外,还给人一种……我如今想起来,应该就是纯净,他的眼睛很透彻纯净,但当时就是觉得他特别好,特别好的一个人。”
宇文皓自己也没办法说明白这份信任从何而来,所以,顿了顿,道:“或许,等你见了他,你就会明白我这份笃定,他就是有那种魅力,你看到他,就会信任他。”
听他这样说,又想起三大巨头对他的期待,心里不禁也想快些见到平南王,三大巨头口中的极儿,献帝朝的皇太孙。
喜嬷嬷在旁边道:“我虽不知朝局,但若说平南王有野心,是很荒谬的,他绝对不可能,他对天下间许多的事情都没有兴趣,过最简单的日子,在摘星楼里苦惯了,他确实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
元卿凌有些愕然,“摘星楼苦惯了?摘星楼不是在肃王府里吗?日子该安逸才是。”
她记得肃王就是晖宗帝,亲王府邸,能苦到哪里去?
喜嬷嬷笑了起来,“苦,穷,乱,欠着一屁股债,是当时摘星楼的真实写照,常年缺银子,为了活得好一些,吃得好一些,后来安丰亲王都倡导大家去偷蒙拐骗了,可还是顾不过来,人多,吃得也多,各种开销一样少不得。”
元卿凌惊道:“偷蒙拐骗?”
“是啊!”喜嬷嬷捂嘴偷笑,“便是我也去库房里头偷过东西。”
元卿凌瞠目结舌,“夸张了吧?这王府的亲贵,竟混到这个地步?”
“主要是欠账,欠太多太多账了,为了还账,不得不勒紧裤腰带,安丰亲王自己的俸禄与食邑都得拿出去做抚恤金,摘星楼又是在肃王府里头独立出去,吃东宫的份例……”
元卿凌打断她的话,“怎么是吃东宫的份例?”
喜嬷嬷想起当年,既是好笑也回味,“当时安丰亲王兼祧两房,皇长房是他承继的,肃王府中不供应,便吃东宫的,吃东宫的吧,东宫本身养的人就太多,太子当时又欠下太多的银子,没办法啊,是真的苦。”
元卿凌有些不能想象这样的情况,皇家亲贵,欠下一屁股债连日子都过不下去,还得由大主子带着出去偷蒙拐骗?是真的偷蒙拐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