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个时候,秦韵却问道:“老大,老二,你们收到过地方官员的贿赂吗?”

“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众人不由得竖起耳朵。这样的内幕,往常他们就是想听也听不到的。

王泰尴尬道:“娘,那些地方官员送礼无外乎两个地方。内廷的大太监们,希望他们帮忙说几句好话。”

“其次便是吏部,他们掌管官员的考核,但也不是谁都有门路送的。”

“有些礼虽然送到了京城,但到了谁的手里就不好说了,总之这些事情复杂得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

王衡道:“是有一些外地的官员给我送礼,不过我都叫门房拒收了。我又不认识他们,怕被御史弹劾。”

“尤其是……周御史。”

王衡看了一眼周克顺。

秦韵道:“感情还是块硬骨头。”

周克顺道:“王家两位爷,一个只讲关系,裙带关系,姻亲关系,师生关系……只要有点关系,从来没有见过人的,他也帮。”

“另外一个,最不讲关系,不管是亲戚,师生,还是姻亲,谁挨边他骂谁,站得是高高在上,骂得是天理不容。”

“所以很少有人往王家送礼,都是往王家去讲人情。”

“将得通,官路就通,讲不通,被骂得一文不值,转头就恨上了。”

秦韵眼眸一亮:“这到是真的。”

“所以我们败家的是老大,老二也不无辜,最招小人记恨。”

王衡羞愧地辩驳道:“娘……我爹教过的,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线。”

“可不能什么人都帮。”

秦韵道:“对啊,所以这话你为什么不对你大哥说呢?”

王衡羞红了脸,小声道:“儿子说过的,但是大哥说一个家族要想强大,就必须得扶持自己人,壮大自己家的势力。”

王泰心虚又内疚道:“儿子知道错了。”

秦韵却又绕回张家的问题上道:“所以老大其实没有收受贿赂,只是被人忽悠。那些人也没有好下场,全都被杀了。”

“那么张家为什么出了二十万两,背后在主谋却安然无恙呢?”

张宜春被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可不要乱猜?”

秦韵冷笑道:“我猜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

周克顺道:“张家的案子,上报的只有两万两,给的是内廷的一个太监,叫冯生。”

“事发后,已经被杀了。”

“冯生?老大,你认识吗?”

王泰道:“没听说过。”

秦韵讥诮道:“你经常入宫伴驾,连你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太监就敢贪墨二十万两?这背后没人,谁信啊?”

“我们王家,到底还是杀鸡给猴看了。”

事情牵扯到宫里,不是太子就是皇后,其他几位王爷若是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可不会给他们兜着。

也许王家出事,不仅仅是因为皇上寒心,更是因为皇上正在气头上。

想一想身边的人都在买官卖官,最亲近的是这样,自己最信任的王家也这样,他不疯谁疯?

秦韵的目光变了变,知道回京以后的打算了。

到这个“周克顺”看着不声不响的,有点意思。

找个机会捞回去,做她的幕僚就很不错。

张宜春却有点急了,他一直咬死了两万两才流放的,如果被别人知道是二十万两,那他们全家都得死。

他当即额头冒出虚汗,紧张地辩驳道:“不……不是的,我说错了,就是两万两。”

秦韵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狡辩什么,我们都出京了,谁还能回去不成?”

话是这样说的,可这些官差还要回京复命呢。

张宜春更急了,惶恐不安。

孟双庆见状,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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