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香料了。
可这会香炉里的香料早已燃尽。
楚王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上前架起了晋王。
晋王听见欣宜公主的声音时就已经清醒了,可看清身下的人是田清湘,他立即便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早就说过要送田清湘走,田清涵却说她还有用,如果能送给楚王做妾,他们在楚王府就有内应了。
谁知道人没有送出去,反倒让他丢这么大的脸。
他阴冷地盯了田清涵一眼,示意她处理干净,随即便佯装醉酒,搭着楚王和宁王的肩膀出去。
可田清涵只是死死地盯着楚王,那股怨毒的气息怎么也压不住。
楚王直接大袖一扫,香炉落地,他的衣袖沾了些许香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田清涵气愤地捏紧拳头,毁了,毁了,全都毁了!
她的计划,田清湘的用处,晋王的名誉……
外面那些长舌妇,她们才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晋王府很快会成为京城的笑柄,连累她也跟着丢人。
而这一切原本都是为楚王准备的……他怎么就逃脱了?
田清涵想着,又气又恨,牙齿都快咬出血了。
宁王妃走进来,看清田清湘的脸了,嗤笑道:“你自己带来的祸根,怪谁呢?”
“还不赶快收拾收拾滚出去,难不成还要等她怀了孩子才走?”
田清涵气得往田清湘脸上砸了一个枕头,怒吼道:“穿快些,还要我帮你吗?”
田清湘一边哭,一边套上衣服,随即在宁王妃的监视下,姐妹二人出了丁香阁。
宁王妃也跟着走出来,吩咐下人道:“送她们姐妹出府。”
“另外,将这房间里的被褥都抱去烧了。”
“今天的事谁敢多嘴,杖毙!”
隔壁厢房里。
燕驸马正安慰欣宜公主道:“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晋王这么按耐不住……”
燕夫人也道:“丢脸的是他们,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那田清涵也不是个好的,明知道田清湘在这府里帮着算计过秦老夫人,她竟然也有脸把人带来,真在自作自受。”
燕驸马道:“二嫂已经处理了。好在看见的只是燕家的亲戚,还好叮嘱。”
“不过二哥、四弟都在,消息瞒不住,父皇肯定会知道的。”
欣宜公主起身,点了点头,轻靠在燕驸马的肩膀上,一脸受伤道:“我就是觉得有点难过,他们一点都没有把我当成亲人。”
燕夫人道:“有些亲戚堪比饿狼,不要也罢。”
“你们夫妻歇一歇吧,我去招呼客人。”
燕夫人走后,燕正一改刚刚的严肃,俏皮地捏了捏欣宜公主的脸颊,兴奋道:“不错,竟然还知道让娘出面。”
“这样一来,这就不是你们姐弟之间的矛盾,而是晋王府和燕家的矛盾。”
“父皇怎么着也会惩罚他的。”
欣宜公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难不成我去掀被子?”
“我可不想被恶心到。”
燕正笑着道:“聪明,太聪明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欣宜,你果然成长了。”
欣宜公主娇嗔道:“别夸了,赶紧去招呼宾客吧。”
“我可不想因为这桩烂事,把一天的好心情都磨没了。”
等燕正走了以后,欣宜公主敛去眸子里最后一丝笑意。
她走出来,叫上心腹拖上昏迷的华月,直接往府外赶去。
……
田清涵和田清湘出来的时候,晋王嫌太丢脸,已经走了。
只留下一辆孤零零的马车,除了车夫,连个侍卫也没有。
太阳晒在田清涵的脸上,她感觉火辣辣的,明明感觉很疼,眼睛却茫然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