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的内容江黎黎还没有想好,但不会太过分。
写好一封封回信之后,江黎黎将信鸽一一放了回去。
做完这些之后,江黎黎拿着图纸找到护送自己从临州过来的三位镖师,说自己要去北岸一趟。
四人说走就走。
第二日一早,江黎黎四人坐着合金钓鱼船出发了。
廖大师则是留在海洲岛做接应,每一个据点都需要有一个同学在。
从岭南过来的,全员几乎都是镖局镖师的大型船队,是由关悦带领的,关悦会被辛澈昭平侯带着和江黎黎汇合,苏南群岛那边则是有温翘。
江黎黎作为海边渔村长大的娃儿操控这种小型的钓鱼船还是轻而易举的,这艘钓鱼船的承重能力是八百千克。
船上还绑了一艘海盗们合力新造出来的走舸。
等到快要到达海洲岛北岸附近的渔村时,他们会把这一艘外观现代化的合金钓鱼船停在无人的岸边,再换这一只走舸。
接近天黑的时候,江黎黎一行人到达了海州岛北岸的海珠郡。
这是海珠岛最繁华的地方,而张鑫介绍的那些工匠也集中在海珠郡。
海珠郡码头。
此时天已经半黑,岸边的商贩们已经开始收摊了,而苦力船工们还在码头卸货,一群孩童正在码头边嬉戏打闹,被爹娘赶回家。
这里虽然不如廉州的码头那样热闹,但人间烟火,气息挺足。
在海洲岛南岸人烟稀少的南岸待了两个月的四人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心中都有些久违的感觉。
江黎黎都觉得自己是山顶洞人下山走进城镇了。
几人还靠岸,岸边便有几个小贩打扮的人在吆喝了。
“客官您是要泊船吗?我们这边帮忙看着船只很优惠,只要20文钱一晚上!”
“我们这便宜,只要15文!”
几位小贩争先恐后的叫着价。
“江姑娘您看,那艘船的帆面上有竹子的图案!”这时候,眼力极好的葛镖师瞧见了不远处一艘正靠岸停泊的小型商船,“估计是您说的贺家那位贺修竹的船。”
江黎黎此时头戴一顶帷帽,帷帽上垂下来的轻纱挡住了她的脸。
她点头:“那我们过去吧,让贺家的人帮我们看着船靠谱一些。”
镖师操纵着走舸向贺家船队的地盘靠近。
岸上一位管事模样的人,看到江黎黎的船只靠近,岸上伸手指着他们喊道:“诶诶诶,你们哪来的?别耽误我们贺家的船卸货啊!”
镖师立刻出声道:“这位管事,我们是贺家的人。”
管事听言,脸上多了几分怀疑:“贺家的?可有什么凭证?”
江黎黎从袖中拿出贺芍给她的芍药金印,直接抛向岸上的人。
被辛澈带着训练了两个月,她现在的准头极好,芍药金印直接坠入了管事怀中。
管事细细一看自己怀里的东西,居然是贺家最高权限的芍药金印!
他瞪大眼睛:“可是江掌柜?”
“我们贺修竹掌柜吩咐我们替您办事的命令半个时辰前才到,没想到您到的这么快。”
“是小的有眼无珠了!”
江黎黎听到管事说的话微微挑眉,看来这贺修竹还挺有诚意,不仅给她发来了问候书信,而且已经提前吩咐好了海洲岛北岸的这些手下,估计是预估到了自己可能会来海洲岛北岸办事。
管事此刻说话的语气比先前恭敬了许多:“这位掌柜的可是要住宿?我们马上安排马车!”
“这艘小舟您就停在这边吧,我们会帮您泊好的。”
“那便劳烦管事的了。”
江黎黎微微颔首。
穿过来这小半年时间,她周身的气度已经发生了变化,不仅身体素质比从前好了许多,身上隐隐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气场,俨然有了几分掌柜的模样,更别说她周围还有两名保镖撑场子。
管事是有眼力见的,马上安排了马车来送贵客去客栈。
驾驶马车的马夫是位年轻小哥。
往常他是专门负责接来北岸的贺修竹或者贺修竹手底下的得力干将的。
今日来接的是一位稀客,马夫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位掌柜的可是第一次到我们海珠郡做客?”
江黎黎眨眨眼顺着马夫的话说道:“是,我第一次来海洲岛,这位小哥可否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海洲岛海珠郡的情况?”
“害,那您可算是问对人了,我父亲也是马夫,我从小便跟着我父亲走,对海珠郡十分熟悉。”
马夫小哥一边叼着嘴里的叶子,一边给江黎黎一行人介绍:“这海洲岛啊,分为南岸和北岸。”
“北岸就数咱们海珠郡最繁华,能够和岭南的县城比一下。海珠郡周边都是些小渔村,不值一提,不过听说郡守的步兵营在海珠郡西侧。”
江黎黎问道:“这海珠郡的郡守是个怎样的人呢?”
马夫小哥听到江黎黎问及海珠郡的郡守,微微叹了口气,他压低了声音:“反正海珠郡许多商贩都说,他是条趴在海珠郡子民大腿上吸血的蚂蝗,成天饮酒作乐,贪墨不少。”
“就连他手下的步兵营啊,我听我给兵营送过粮草的兄弟说,个个都吃的肥头大耳大肚腩的。”
马夫小哥说完还有似乎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会吓着贵客:“不过您放心,这位郡守大人对待我们贺家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毕竟我们贺家背后是整个岭南。”
他又叹了一口气:“要是那位被朝廷流放的胡大人是来我们北岸当郡守就好了!我们海珠郡也不会只是现在这个模样。”
“南岸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啥好去的,岛上就算有人,估计也是一群野人,胡大人在那里真是可惜了!”
江黎黎没想到这次对话还会有意外收获呢,这马夫小哥知道的挺多啊!
“胡大人,可是胡琛?”
“正是!”马夫小哥说道:“我有个远亲是蜀地人,在蜀地混不下去来海州这边投靠我们。”
“这胡琛大人被贬谪到海州,是因为手底下的采石场已经无矿石可采半年了,还隐瞒朝廷。”
“但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让采石场那些劳工们失去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