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林茵被人压住,和昏迷的李荣一起被关入牛棚。

牛棚是以前旧时代的牛棚了,现在用来堆积牛粪,天热的时候牛棚里全部都是粪便发酵的味道,到处是苍蝇的嗡嗡声。

林茵一进去就受不了,干呕着拍门:“喂!把我放出去!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放我出去!我要报警!”

然而任凭她怎么喊,外面都没人吱声,门口也被人从外面死死堵住,她惊恐无比,无力颤抖地贴墙滑下。

“怎么办?怎么办……”

林茵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荣,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褐色的药粉。

她紧紧握着小纸包,双眼溢满阴险狠毒的光芒,苍白起皮的嘴皮呢喃道:“林绵绵这是你逼我的……”

另一边的林绵绵和陆婶也被许婶几人扶回家,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在议论这件事,被陆大军严厉批评过后,散了。

家里,吴秀秀刚焖完饭,见林绵绵和陆婶被几个人扶回来,吓了一跳,放下怀里的儿子上前问。

“这是怎么了?中暑了吗?”

许婶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一遍,吴秀秀咬牙把李荣两人骂了几句后,赶紧倒水给她们喝。

“秀秀姐,我活不下去了啊……”

林绵绵戏精上身,小脸现在还惨白一片,脸颊满是泪水,浑身虚弱无力,她乖巧地趴在陆婶的身上,嘴里时不时抽泣一下,瞧着就让人怜惜。

“唉,作孽啊,林小大夫多好一个人啊,医术又好,这些人怎么那么坏,胡乱造谣!”

“唉,就是啊,林小大夫,嫂子,你们放心,以后谁敢再乱说这件事,我们一定骂死她们……”

“林小大夫,你也别伤心了,我们都知道你和陆野都是好同志。”

几位婶子和陆婶熟,见林绵绵和陆婶这么伤心,难受,立刻向陆婶连连保证,安慰。

“谢谢婶子。”

林绵绵虚弱无力地道谢,又看着陆婶和她们聊了几句,送她们离开。

人一离开,林绵绵瞬间松了一口气,抓起吴秀秀倒的白开水咚咚咚喝了几杯,眼泪一抹,她又精神了。

“婶子,你是这个!”

林绵绵朝陆婶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句,她眼睛,鼻头还有点红,肌肤粉嫩,瞧着非常令人稀罕。

陆婶确实厉害,她们前后没沟通过,陆婶却能陪着她演,演技还十分精湛!

陆婶有点不好意思地抹了把泪水,瞪了她一眼:“还不快洗脸去,洗洗准备吃饭!”

“嘿嘿!”

林绵绵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着跑去洗脸。

留下一脸迷茫的吴秀秀,内心疑惑:上一秒还哭,下一秒就笑了?

晚饭是柴火焖的青豆饭,散出淡淡的清甜香,西红柿鸡蛋汤酸甜的味道闻着令人口齿生津,青椒炒腊肉泛着诱人的油光,清炒豌豆苗碧绿喷香。

林绵绵今天哭累了,干饭干得很起劲,大口吃菜大口吃饭,她吃很干净,看她吃饭的人胃口都不自觉变好。

“多吃点,慢点吃……”

陆婶和吴秀秀都心疼她,一直给她夹菜,一筷子也没分给旁边的陆大军和陆明。

陆明默默夹了一筷子豌豆苗,忍不住侧头问陆大军:“爸,咱妈以前是不是一直想养一头猪?”

说着,瞅了眼林绵绵碗里的腊肉,补了一句:“一只眉清目秀的猪……”

陆大军冷哼:“呵,结果养了你这么一头黑猪是吧。”

陆明:“……”

陆大军不想再和傻儿子说话,低头正准备好好吃饭,就看见对面的林绵绵用筷子的另一端给他夹两块腊肉。

语气软绵地说:“大队长,今天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陆大军现在对林绵绵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从觉得她不是干活的好手,到这姑娘真能干,再到现在心里已经完全接受她是陆家人。

既然是陆家人,那肯定要护着,而且他们也从不相信外面的谣言,不止是相信陆野的眼光,也是相信林绵绵的人品。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陆大军吃着焦香微辣的腊肉,沉吟许久,开口道:“林同志,上面下来一个回城名额,指明要林绵绵回城,是你的家人在背后走动关系的吗?”

“啊?回城名额?”

林绵绵一愣,她两个哥哥确实是在走动关系,想把她弄回城,但是这件事从刚开始提了一下后,就没有后续了。

再加上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城,便没有主动问过,而且在最近的来信里,林家人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啊。

所以这个回城名额不像是林家人弄到的啊……

突然,林绵绵脑海中闪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名额不会是那个纠缠原主的男人弄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啊!

林绵绵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林同志?”

林绵绵回神,发现陆家几人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似乎都在担心她突然回城,不要陆野了。

她忍笑,绷着一张小脸,正色道:“嗯……我先考虑一下,改天打电话问一下我爸爸。”

陆大军叹气:“也好,你要是做了决定,记得给阿野打个电话……”

“好。”

吃完饭,陆家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很微妙,陆明吃完饭就躲房间里,开始给陆野写信,开头就是一句“野,你对象要跑了!”

当事人林绵绵此时正要去河边洗衣服,她最近天天去挖草药,衣服上面都是泥土,去河边洗比较轻松。

此时天还没黑,天幕还泛着微微红光,林绵绵抱着木盆来到河边又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挑了挑眉,来到那道身影旁边,好笑地问:“你怎么还来这边洗衣服?陆野又不在,还天天来。”

刘丽哼了一声,“你管我,谁说我来看陆野的,不准我来看你?”

林绵绵惊恐道:“别,我对女同志没兴趣,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刘丽:“……神经病!”

刘丽显然被气得不轻,洗衣服的棒槌都没拿,抱着衣服就走了。

留下林绵绵一个人哈哈大笑,她笑够了就开始洗衣服,结果刚洗没一会就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一只沾满药粉的大掌紧紧捂上她的鼻子,药粉随着她的呼吸进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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