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来吃饭,我等下过去收拾他们。”

林绵绵听话地走过来,陆野顺手帮她把头发重新绑好,然后让她坐在沙发的对面先吃饭。

陆野快速把沙发上的东西整理好,然后熟练地将两个孩子分开,一人躺在沙发头,一人躺在沙发尾,再拿被子卷成筒,往他们身上一裹。

世界顿时安静了。

林绵绵和陆野终于安静地吃完了一顿晚饭,就连简单的酱炖豆腐,林绵绵都觉得美味了许多。

吃饱喝足,陆野给两个孩子擦洗了一番,放到炕上,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他和胡叔的约定时间了。

他就先去准备好东西,等林绵绵洗完澡出来,他便挨个亲了亲,拿着东西出门了。

男人一走,林绵绵就把门锁好,再窝到炕上和两个孩子玩卡片,等待陆野回家。

陆野这次和胡叔走的是以前走过的路,两人都背着背篓,麻袋,镰刀,全身上下包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晚上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露在外面的眼睫毛都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在月光的折射下,闪着星星般的光芒。

陆野和胡叔都没有多说话,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深山,交钱,杀牛,分牛,再装好,然后下山。

全程花了五六个小时,到家时也是凌晨了,胡叔和陆野没有一起进家属院,而是分开进。

守门的警卫员和胡叔关系好,胡叔帮他带了两斤牛肉,所以在进门时,他们只看了看脸,并没有登记。

陆野回来时,家里大门已经锁紧了,从门缝里看进去,房间里还有一丝丝昏暗的灯光。

他怕林绵绵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叫她起来开门,而是直接把肉从外面扔进去,自己再翻墙而进。

刚落地就感觉不对劲,转头对上两双发亮的兽瞳,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森冷的光芒。

大头正悄无声息地盯着他看,脖子上还骑着小头。

一猫一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是自己人后又懒洋洋地转身回房间里,趴在炕边的大窝里睡觉了。

陆野差点被大头和小头吓出一身冷汗,他弯腰把肉捡起来,放在前院上的桌面,抖掉雪花和冰,进入客厅里驱散了寒气后,走进卧室一看。

林绵绵已经睡着了,昏黄的灯光打在白皙的脸上,呼吸均匀,好像没有在他身边睡觉的话,她好像睡得挺老实。

侧身侧得也很标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睫毛很乖地垂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过去在她睫毛上摸了一下。

又去瞧一瞧两个孩的睡姿,岁岁睡觉倒是比年年老实,年年睡觉就跟猴子上山一样,死死扒拉着岁岁。

睡觉的年年没有白天醒着的样子安静老实,睡觉时的他仿佛解开了封印,为所欲为。

陆野伸手把两个孩子扒拉开,让他们躺好,各睡各,又给林绵绵盖好被子,然后自己退出房间。

外面的肉还没有完全冰上,他得趁这时把肉分好,再一一冻起,除了牛肉,他还买了两斤驴肉,一整块驴皮,四五斤的羊肉,还有几根羊大骨。

不过在干活之前,他得先把肚子填饱,跑上跑下,精神一直紧绷着,他早就饿了。

来到厨房,发现锅里温着一大碗腊肉炒饭,应该是林绵绵临睡前炒的,饭的硬度刚刚好,蛋液裹着每一粒米粒,带着一股子腊肉的油脂香。

陆野坐在厨房,把那一碗饭吃干净,顺手把碗洗干净,想了想把泡好的花胶也给炖上,等明早她醒了就能吃了。

肚子填饱了就开始干活,他明天休假,熬一晚上也没事,他细心的把肉全部分割开来,一块一块地放到干净的大缸里,冻上。

家里的前院有一块地方是专门用来冻肉冻食物的,平时大头和小头也不会在那里玩闹,很干净。

陆野冻好肉,天边已爬上一丝丝明亮的光线,天要亮了。

他干脆没回房睡觉,去厨房把驴肉切好,小声剁碎,再拿调料腌上,面团也揉好,想着等会林绵绵醒了,给她做驴肉馅饼吃。

林绵绵这一觉其实睡得不是很安稳,岁岁和年年现在晚上已经不用喂很多次奶了,偶尔只起一两次,有时候他们都不起,一大早才嚷嚷要喝奶。

但是昨晚她担心陆野,所以睡得浅,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听见动静,似乎是陆野回来了,可一摸床的另一边,没人。

迷糊之中,她又睡了过去,直到外面的鸡猛地叫起来。

林绵绵骤然惊醒,还带着睡意的眼睛睁开,第一时间看向旁边,两个孩子还在睡,陆野却不在。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陆野却还没回来,林绵绵慌了,从床上爬起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踩着毛线鞋就往外面跑去。

“陆野?陆野!!”

“哎,在这呢。”

陆野在厨房应了一声,走出来一看林绵绵此时的状态,俊眉立刻拧起。

林绵绵一脸惊慌,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鞋子也没穿好,眉眼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她一看见陆野,马上飞奔过来,跳了一下整个人挂在男人的身上,双脚死死扒拉着男人腰,哑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做噩梦了吗?我怕吵醒你,所以就没进去睡,我没事,你不要怕。”

陆野刚才正在厨房做驴肉馅饼,手上还沾着面粉,双手高举,没抱她,而是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语气温柔。

林绵绵刚睡醒,力气不够,身体往下滑了一下,她又爬上去,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你先去穿衣服,昨晚牛叔那里有驴肉,我们和他买了两斤,等下给你做驴肉馅饼吃。”

“我不去,要抱抱。”

陆野劝不动她,只好以这样的姿势去厨房洗了手,擦干净,在炭火上暖了暖,才伸手搂住她,抱住她的腰,慢慢往房间走去。

“你怎么好像轻了,是不是瘦了?”

他把人抱到炕上,没放下,而是靠在炕头,拉过一边被子,盖在她身上。

被子底下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脊背撸,声音轻柔温和,夹着浓浓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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