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涛一怔，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暗自嗤笑一声，瞬间明白了他的处境。
看来是他没堵赢啊，人性，最终还是让李长明选择了他自己。
梁振涛根本没把条短信当回事，电池一扣就睡了。
兴许是酒精的缘故，梁振涛一早起来就头疼的很，徐倩跟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没睡醒的样子。
徐倩递过来一杯蜂蜜水，“喝了吧，会舒服些。”
梁振涛仰头喝了个干净，却正好对上刚从楼上下来急匆匆赶去省委办的徐卫国。
再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省委本来也要放假的，却因为之前那个实习生举报的事被迫延长了休假。
通常这种举报案件，不涉及到人命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这么急迫，大节日期间即便要继续调查案件，也会适当的放松一下，但看徐卫国每天都在紧绷的跟随进度，梁振涛猜测调查组应该是查到了别的。
或许不止人命，又或许更多。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印证了。
“李岩已经交代了，是李长明让他杀李恒，方山已经被羁押，王杰昨天晚上跑了，”赵国在电话里将昨晚审讯出来的结果跟梁振涛说了，“张局长连夜就把消息上报了，本来还以为李长明上面那位会保他，但是没想到，今天早上抓捕李长明的通知就下来了。”
梁振涛听后只顿了顿，但很快想到昨晚赵刚对他似乎也没穷追猛打，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决定弃车保帅了。
“李长明是个老狐狸，你们审讯的时候要小心这个人，别让他钻了空子。”梁振涛叮嘱他，同时心里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昨天晚上，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看内容，我猜有可能是王杰。”
“王杰？”赵国惊讶，接着问：“什么时间发的？”
“晚上十二点半，我参加赵刚的寿宴回来，准备休息的时候收到的，一会我转发给你。”
“行，带队呢啊，回头说。”赵国那边似乎在开车，暴躁的摁了两下喇叭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只是在临挂断之前，梁振涛听见了那边乱糟糟的喊着：拦住他。
将那条短信转发后，梁振涛就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头疼了一早上他现在觉得应该是那个药导致的，否则不能徐卫国喝的比他多却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他没喝多少还头疼到现在。
只是那药不是动情的吗？激发情欲的药还会导致头疼吗？梁振涛虽然没吃过，但之前看赵子豪在夜色酒吧的死后喝过“迷离”，之后也没加他头疼啊。
一道灵光闪过，梁振涛忽然觉得不对。
这药……
熊甜甜那次在宁江县找上门的时候他就确定当时她是用了药的，之后他在楼上向下看的时候看到了严龙的身影。
之前严龙一直蹦跶，现在突然安静下来没多长时间，又冒出来这种药，而且他还猜测这药实际是熊甜甜下的，这让梁振涛就不得不警惕了。
徐倩见梁振涛脸色苍白，担忧道：“要实在不行，去医院开点药吧。”
梁振涛觉得这事似乎不太对，而且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犹豫一下，道：“让爸联系一下那个主任，看看能不能请他亲自帮我看看。”
徐倩疑惑地看他，却没多问，道：“我来联系。”说完就拿起电话去联系人了。
以防万一，梁振涛做了个彻底的检查，光是验血就抽了五管，在加急处理下，终于在医院化验科下班之前，梁振涛拿到了所有的化验结果。
“嗯，检查报告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肾小球很高，颅内压力也不正常的高。”
说这话的是个那位主任手下的一个女学生，她带着镜片极厚的眼镜，看报告的时候表情严肃，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弄的两人不由得跟着紧张。
“那，是有什么问题吗？”徐倩紧张的手都握紧了。
医生皱着眉，半天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问了一句，“可能是药物引起的。”说完就用那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在单子上写了一串鬼画符递过去。
“去药房取药吧，按照用药说明吃一天，明天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有缓解再过来。”
夫妻俩道了声谢，刚准备走，就听医生嫌弃的提醒了一句，“不能趁着年轻就乱来，那些东西要少用，伤身。”
徐倩拿着单子率先出去缴费取药，走在后面的梁振涛就正好听见了这大夫的话，顿时脸上一红，再次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刚离开内科的科室，一抬头，梁振涛就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严龙带着口罩帽子，把自己的脸捂的非常严实，那可鬼鬼祟祟的样子梁振涛还是看清了。
梁振涛眯了眯眼，若有所思，本来要迈出去的步子在听到徐倩的声音后又退了回来。
“药拿回来了，先吃上吧，”徐倩还拿来了一瓶水，“早吃上早点好。”
梁振涛接过药，顺着水仰头吞了下去。走廊尽头的那扇安全门晃了两下，预示着门后的人在刚刚已经离开了。
“走吧，回去休息。”徐倩顺着他的视线向走廊那边看去，见没什么异常，就伸手去扶他。
梁振涛点点头，跟徐倩并肩离开。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走廊尽头的消防门却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严龙那双如狼般的眼睛从门后悄悄探出，直到梁振涛的背影消失，严龙才将电话放到耳边。
“他有防备，我这没得手，嗯，嗯，好，那我现在去接李县长。”
挂了电话，严龙不甘心的关上了门，转身从楼梯走，绕路到了停车场上，开上车，直奔约定好的地方驶去。
……
回去的路上，梁振涛一直让陈叔多小心多注意，好在一路无事，一直到家门口，梁振涛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
徐倩只以为他的因为头疼的原因身体不舒服，所以一进门就直接扶他上楼休息，都没看到楼下客厅沙发上座的两人。
“梁秘书长，好久不见啊。”
梁振涛一抬头，就看到胡永泉那张嚣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