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玉枝终回来,是在夜里。
玉枝不想吵醒姑娘,就翻墙进宅子,脚才落地,一根短小的利箭飞来,还好她察觉躲过,抬头就见不远处站着一道瘦长黑影,另一根箭从她手上暗器发出。
接连躲过五根箭,银雀暗器中已没有箭头,金燕听到声音从后院跑来,手握短刀刺向玉枝,两人过招不相上下,银雀趁机将暗器装满箭头。
玉枝忙着与金燕过招,银雀手中箭射来,玉枝来不急避开,被箭擦过手臂,金燕见机以短刀锁喉。
锋利的刀刃贴着脖子,玉枝定住不再动,质问道:“你们把姑娘怎么样了?”
“谁是你姑娘?”金燕问道。
玉枝咬牙切齿,“这宅子的主人。”
“啊?”金燕疑惑,“你是何人?”
银雀走到金燕身后道:“不跟她多说,绑住封嘴,明天交给三娘子发落。”
三娘子?玉枝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三娘子的婢女。”金燕说完拿布塞了面前人的嘴。
玉枝发出呜呜声,被银雀绑住了手脚。
“她好像有话要说。”金燕看被人在地上的人也是个姑娘,有些可怜她了。
银雀冷睇金燕一眼,“会后院看守,她有什么话,明天跟三娘子说。”
玉枝后槽牙都咬碎了,这两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蠢货啊!
萧少主隔三差五来宅子,已经养成了不敲门的好习惯,不过推门时打了个喷嚏,被门槛绊了一跤险些摔倒,才方稳住身形,就见沈皓月坐在竹藤椅上,一旁跪着银雀和金燕。
“这……是怎么的了?”萧翊晓得沈皓月是个随意的好脾气,莫不是他安排的这两个婢女犯了什么大事?站在门前不上前。
“没什么事。”沈皓月手抚着橘猫道。
萧翊见沈皓月一派闲散模样,应不是什么大事了,便往沈皓月面前走。
“她们两昨夜把我的玉枝打了,绑了,扔墙角一夜。”沈皓月道。
萧翊顿住,看向银雀和金燕,两人沉默地认罪。
“原我这就不需要婢女的,如今玉枝回来了,我便让她们回去,她们不肯,跪着不走,她们二人倒是忠心听命萧少主的,还是少主下命叫她们回去吧。”沈皓月也晓得,她们受萧翊吩咐来的,现下叫她们回去,定会叫主子觉着她们办事不利,不过她着实不喜有旁人在,就好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萧翊感觉到沈皓月在派人护卫她一事上很是排斥,不知是否与她从前经历有关,她从未提及过往,但从她处事上可以见得,她必定经历良多。
“你且先回去听命吧。”萧翊吩咐道。
两人起身,银雀朝沈皓月拱手一礼,金燕没忍住,说道:“对不住三娘子,我们并不知道您有婢女玉枝。”
金燕没银雀沉闷,在后院时常帮沈皓月锄地种菜的,沈皓月与她熟了些,“我知你们是为护我,并非怪你们,只是我这宅子不需要人护卫,这几日多谢二位了。”
她们是来做婢女的,可三娘子从未将她们当下人看,金燕倒有些舍不得这位主子,被银雀拉走了。
“酒铺的石管事说你昨日去寻航运的船商,被人拒之门外了?”萧翊问沈皓月。
前日沈皓月拿着萧翊的信,去了萧家酒铺,同石管事商议兰陵酒销往苏州的事,大抵有萧翊的吩咐,石管事很好商与,酒品和存量都不必费心,只需定好航运。
沈皓月向石管事问了城中一家船商,没想到这位船商听说一女子做生意,很是鄙夷,以为女子做不得什么大生意,推脱不见。
“看来萧少主不甚放心我办事?”沈皓月道,不然怎会打听进展。
萧翊举双手否认,“可不是我打听的,石管事主动来告知我的,他以为你与我攀亲带故,是以小心对待。”
沈皓月想来是自个小人了,既然利用萧家铺子,石管事哪有不向萧翊通报的。
“兰陵距海近,船商不止一家,我定会找到合适的。”沈皓月道。
“萧家也有船行,不如三娘子考虑让萧家赚这个银子?”萧翊今日来便是为这事,她怀有身孕,总归不好在外头奔波谈生意。
“虽则此番销兰陵酒是萧家自个的生意,不过若事事都安排自家商户承办,不引入竞价便不知利润最大能有多少,是以萧少主可以先报价,待我找别的船行比比价。”沈皓月道。
萧翊突然大笑,“皓月,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改日再来!”
沈皓月一脸懵,她帮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