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曾为相国的谢家二爷跪在太子李昌面前,逼迫李昌用监国太子印。
诏书在李昌面前的桌上,所书为圣上被俘,为国之稳定,江山社稷,太子登基为帝,遥奉圣上为太上皇。
“念在舅舅多年为国为民,本太子只当没看到这封诏书,舅舅与母亲死了这条心,父皇被俘,理应立即召集群臣,商讨如何救回父皇!”李昌抓起诏书扔到谢家二爷面前,起身朝殿外走去,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没有内侍应答,反而李昌走到侧殿门口,两名带刀侍卫将李昌挡住。
李昌怒目瞪向两名侍卫,“反了!你们敢拦本太子!”
两名侍卫低头跪下,仍挡在门口。
李昌一脚踢在侍卫肩膀,拔出侍卫腰间佩的剑,指着侍卫道:“狗东西,本太子今日就踏你的尸体过去!”
话音才落,李昌手中的剑还没举起,谢贵妃的声音传来:“太子要去何处?不如把本宫也杀了!”
谢贵妃走到李昌面前,双眼盯着李昌道:“也踏本宫的尸体过去,如何?”
李昌手中的剑失力落在地上,侍卫捡起剑让开路,谢贵妃走进殿内,李昌跟着回去。
谢贵妃瞥了一眼地上的诏书,弯腰捡起,拿在手上走到窗边榻上坐下,望着李昌道:“李域已带兵去救你父皇,接连攻占北戎一族多处居地,很快,北戎就要打不下去了,一旦和谈顺利,谁人功劳最高?”
李家军都连失两城时李域带兵收回城池,又救回圣上,打得北戎一族俯首称臣,他的功劳无人不服,想必到时圣上又会赏赐,可他已是亲王,封地最广不说,还统安阳和燕州两地军队并禁卫军,还能如何赏赐?
“你也想得到,燕王再赏,位份比你这个太子都高了,他在朝中又有不少人信服,”谢贵妃问李昌,“你可看得透你父皇的心思?他是在养虎为患还是想培养一个比你更适合的帝王?”
李昌一阵恍然,目光凝滞,盯着谢贵妃倒退一步,半晌才说出话来,“父皇定会做最好的决断。”
“懦弱!”谢贵妃抓着诏书的手握成拳捶在小桌上,“当年我就该抓着你不放,瞧瞧你去那贱人身边养成什么样了?你是太子,皇位理应是你的,凭何要让给李域!”
李昌哑口,谢贵妃道:“你父皇从未真心喜欢你,那贱人也只当你是手中权柄,只有本宫为你着想,你是本宫十月怀胎亲生的呀,本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可是,母妃,儿子登基后,万一燕王救出父皇,他们回长安城了,儿子要如何?父皇会治儿子大罪!”李昌摇头发抖道。
“他只你一个儿子,能将你如何?”谢贵妃怒问道,“你父皇的身子已近油尽灯枯,就算李域把他救出来,在北戎窝里走一遭,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要看老天爷!”
谢家二爷也上来劝说李昌,“太子,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太子登基为帝,就算燕王日后想夺皇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你们一个个说燕王,本太子从未见燕王有过不臣之心!”李昌道。
谢贵妃很铁不成钢的叹气,“这诏书,由不得你,明日本宫就会同朝臣商讨,太子早些休息。”
李昌喊着母妃,谢贵妃恍若未闻,朝殿外走去,才至门口,两名侍卫直愣愣倒下,李君歌持剑出现在殿门口,与谢贵妃目光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