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他们光提防香气了。
毕竟,用气体下毒,最是无声无息。
有些毒,大人抵抗力强可能只有微微不适,小婴儿闻了则会受伤害。
没想到,香气里没问题,倒是有人胆子这般大,敢直接用毒针。
云黛跟那沈家小媳妇不熟,更别提什么深仇大恨了。
看定国公夫人那态度,应该对她印象还挺好,连宝贝孙子都让她抱。
那么,她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婴儿下毒手呢?
那沈家小媳妇因为被毒针扎了,吓得也不敢吃宴席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毒针上是慢性毒,要过上几天才会发作。
不然,当场死了,不就暴露自己了吗?
她急急地上了轿子,催促轿夫快走。
但是她没回家,而是去了一处贫民住的乱巷子里。
在一处破烂的门前停下,让丫鬟敲门。
很快,破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沧桑颓丧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眸光里带着阴毒和希冀。
看到她带着轿夫和丫鬟来的,脸色一沉。
不悦地道:“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过来?”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表哥,进去再说。”
自己一个人进了院子,将院子门儿关上,快步进了低矮破败的房间。
男人神色闪过一抹恐慌,跟在后面进去。
他关上屋门,压低声音道:“出事了?事情没成?”
她懊恼慌乱地道:“没成……”
“你暴露了?”男人一下子紧绷起来,惊惶四顾。
她道:“应该没暴露,我扎到自己了。”
男人无语一瞬:“……,什么叫‘应该’没暴露?到底怎么回事?”
她焦急地道:“表哥,你先别问这些,快把解药给我。”
男人沉默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面无人色:“不会没有解药吧?”
男人淡漠地道:“没有。”
她懵了片刻,然后就崩溃了,扑过去跟男人撕扯。
“你要害死我了!你去找解药,快去找解药!”
男人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甩,就将她甩到床上。
破木床发出‘吱呀’一声,差点儿散架。
男人冷笑道:“报不了仇,我们都得死!还浪费那银子买解药作甚?”
她愤恨地瞪着他,哭着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害我啊!”
男人伸手解开腰带,扔到一旁,“这是你的报应!你本该是我的妻子!
我家被沈从南害的家破人亡,你却悔婚,嫁到了沈家!”
她捏住衣襟,哭着往床里躲:“你逃了,我不知你生死,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难道等你一辈子,老死闺中吗?”
男人狠狠地道:“可是那时候,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你偷偷堕胎,杀了我的孩子!
你却伤了身子,怀不上孩子了!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他怒吼了一声,朝着她扑了过去。
她生无可恋地瞪着屋顶,泪流满面,没有反抗。
一个原因是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反抗不了。
再一个原因,她不乖乖就范,他就会将过去的事告诉婆家人。
她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受他的胁迫,任他摆布,替他做事。
简易的木床有节奏地摇晃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羞人的声音。
“咣当!”一声,破烂的房门被踹开。
阳光透过房门照了进来,显得尤其刺目。
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男人用力过猛了。
那不堪重负的木床,‘哗啦’一下塌了。
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就这么摔到了阳光下,白花花的很是刺眼。
二人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惊恐地看向房门。
只见,沈家小媳妇的婆母、公公、丈夫、几个族老出现在房门口。
“诶呀!”沈家族老们惊呼一声,赶紧转身闪开了。
他们年纪一大把了,还看这种辣眼睛的事,真真是……刺激!
那当公公的也臊得躲了:“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那婆母冲了进去,对着儿媳妇就是两个耳刮子。
“你这个荡妇啊!怪不得下不出个蛋来,原来是堕胎伤了身子!”
那做丈夫的,已经将那男人压在身下,暴揍起来。
最后面的沈从南,默默转身走了,深藏功与名。
府里还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待呢,他得赶紧回去。
下午,客人们都告辞开以后,云黛才见到沈从南。
沈从南已经沐浴过,洗去了一身的杂乱味道。
云黛正歪在软榻上,翻看礼品册子。
三个孩子睡在旁边的婴儿床里,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睡的很是香甜。
沈从南坐在她身边,将人搂进怀里,亲了她的唇一下。
他也刷牙漱口了,嘴里散发着牙粉的草药味儿和淡淡的酒香。
云黛轻声问道:“事情解决了?”
沈从南拿开她手里的册子,扔到一边儿。
开始吻她的耳垂儿,“解决了,我做锦衣卫指挥使时灭了那男人的满门……”
接着,他吻她的脖子。
渐渐地,气息加重。
他边吻,边解开她的衣裳,边轻声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云黛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只觉得他磁性低哑的声音里似是带着钩子,压根没用心听他的话。
只听到结果,感慨道:“那床也太不结实了。”
沈从南抱起已经衣裳半褪的她,“我们的床是檀木的,结实的很!”
说着,往他们的拔步大床走去。
云黛的红衣裙凌乱地托在地上。
她搂住沈从南的脖子,吻着他的喉结,问道:“他们活不成了吧?”
沈从南呼吸粗重,“男的会当场被打死,女的会暴毙。”
云黛放心了,开始扯他的衣襟。
她也半年没尝到荤腥了,也想得慌。
两人都十分渴望,十分默契地配合彼此。
一件件衣裳从床上飞出来,飘然落地。
很快两人就坦诚相见了,仿佛干柴遇到了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突然,婴儿床上发出婴儿的声音:“咿呀!”
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有些崩溃地看向婴儿床。
那边又没有了声音。
二人屏住了呼吸,就怕呼吸声大了,小讨厌鬼们就会闹起来。
云黛躺在床上,视线不好,小声问道:“醒了吗?”
沈从南将她的两条腿抗在肩膀上,道:“没有哭就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
你别叫那么大声儿,声音再大点儿,前院儿都快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