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后悔,自己若是早早服用薛神医的药丸,是不是身体会更好一些?
薛神医道:“老朽配的是药丸,又不是仙丹。
您是先天体弱,娘胎里带出来的,得慢慢调养。”
这话,皇帝听的多了,心里有些失望。
薛神医道:“陛下,老朽得到消息,武夷山脉里可能有您需要的草药,决定亲自去看看。
若是真的,就留下人在那里保护着,等明年开花的时候才能采。”
皇帝精神一震,“好,朕多派些人跟着你去,保护您,也保护那些草药。”
还以为那药丸吃完,说不定就没有了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找到草药了。
看样子,他真是真龙天子啊,得上天保佑!
薛神医走了正好,他收拾薛家就不用顾忌他了!
太医院那里有药方,找到药,就让人杀了薛神医!
所以,除了随行保护薛神医和草药的侍卫,他还派了一个御医跟着。
他最是珍惜自己的小命儿,对于药的事很谨慎。
久病成医,他对药理医理还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薛神医将药方和配置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都写了下来。
但是,配药这种事,差一点儿可不光是药效的事,说不定补药就能成毒药。
偏偏这个药方里最主要的草药,要采摘下来立刻入药,入药的程序还挺复杂。
火候、时间、顺序,缺一不可。
文字描写太抽象,太笼统,让人现场看着薛神医操作一遍,皇帝心里才有底。
皇帝安排好跟着薛神医的人手儿,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闭着眼睛沉默着深思。
心腹宫人们都知道,陛下这是在深思呢,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许久以后,皇帝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吩咐道:“吩咐下去,御医必须学会薛神医配那药丸,然后就杀了薛神医!
监视好他,不能让他与外界联系!”
“遵旨!”有心腹应声而去。
皇帝又吩咐道:“监视着恪王和沈从南!
等薛神医离京,立即将人抓了,包括跟他们有姻亲的人家!”
有人应声道:“遵旨!”
一听与云黛有关,空间精灵立刻汇报给了云黛。
云黛吃惊,赶紧告诉了沈从南。
沈从南却不着急,“急什么,薛神医可是个老狐狸,他到武夷山脉也得一个来月。
再找到那所谓的草药,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云黛唇角抽搐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薛神医是又出去避难了?”
沈从南无奈地道:“谁让他是神医呢。”
云黛无奈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吧?”
沈从南笑道:“我会告诉薛神医,你说他是猪。”
云黛道:“我想他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吃食,会宁愿当猪。”
果然,翌日薛神医就来要出门的食物了。
他道:“照着上次准备的,再多准备上三大车。”
云黛好笑道:“您这是去郊游,还是去采药啊?”
薛神医伸手给她把脉,“不管是去做什么,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嘴啊。”
云黛已经让人在准备了,道:“放心吧,厨子又研究出了新口味的熏鱼和熏肉,多给你带上些。”
薛神医笑道:“那感情好!”
收了手,道:“你身体恢复的很好,可是适当下床走动。
三个小家伙也很健康,记得让他们适当晒太阳。”
三个孩子已经褪去了婴儿红,现在是白白嫩、胖嘟嘟。
虽然还没赶上单胎的孩子大,但都很壮实,长得也快。
云黛道:“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启程?我让人给你准备些衣裳。”
薛神医道:“还有几天你就出月子了,等给孩子过完满月再出发。”
孩子满月的日子,也是皇帝让小太监试药出结果的日子。
那药肯定是没问题的,恪王和薛国公的兵权还没交出来。
他一走,皇帝恐怕要沉不住气了。
他可不想皇帝利用孩子的满月宴搞事情,三个孩子可宝贝呢。
沈从南可盼着云黛出月子了,苦熬了小半年儿了,自己的幸福日子终于要来了!
云黛更盼着出月子呢,她觉得自己都嗖了。
天气也热了,动不动一身汗,那味道真是太销魂了。
头发都成整个儿的了,一挠一手指甲的污垢。
出汗的时候,在身上能搓下泥球儿来。
那种情景,太让人崩溃了。
沈从南那个有洁症的,还每天晚上跟她同床睡,也不知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满月这天,亲戚朋友都来了。
定国公府大摆筵席,宴请亲朋好友,庆祝三胞胎满月。
贵太妃换上喜庆的衣裳,准备赴宴。
殷浩远撒娇道:“祖母,我也想去给外甥、外甥女庆祝满月。”
贵太妃立刻拒绝道:“不行,你母亲刚死没多久,你要守孝,三年不能参加宴席。”
殷浩远非常失望,“我们戎狄没有这些规矩。”
贵太妃在这事儿上不糊涂,“但你现在是在云澜,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你与戎狄人来往用你们那里的礼节,哀家不管。
但与云澜国人来往,必须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
殷浩远讨好笑道:“我知道了祖母,祖母都是为了我好,我都听祖母的。”
贵太妃满意地笑了,“你最乖巧懂事,可别学你哥哥。
太刚硬,太倔强,是要受苦吃亏的!”
想起殷浩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满眼的挂念。
殷浩明带着巴达娜的人头和骨灰回戎狄去了。
临走还撂下话,有朝一日,定会回来抱杀母之仇。
殷浩明跟恪王父子反目成仇了!
而殷明月被吓傻了,呆愣愣的,吃喝拉撒都不知道了。
应该是被迷了心窍。
恪王没有不管这个小女儿,昨日请了薛神医来给她看病。
薛神医给开了药,说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
要陪伴她,关心她,开导她,会慢慢好的。
恪王很忙,没空陪伴、开导她。
贵太妃重男轻女,对殷明月只有嫌弃,压根儿就不见她。
下人们也只有顺从,伺候好就行了,谈心什么的,不是下人干的活儿。
所以,这事儿就落在了殷浩远的身上。
殷浩远叹了口气,道:“听说薛神医要出远门儿,以后妹妹的病怎么办?
祖母,您今天见到姐姐,能不能请她帮忙医治妹妹?
她是薛神医的徒弟,医术应该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