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沈从南半倚在软榻上喝事后茶。
云黛被折腾的有点虚,像条濒死的鱼一般瘫在床上。
不过等她稍微缓过劲来,就钻到沈从南怀里,抬着湿漉漉的桃花眼问她:“宋雅雪都被云谨越抱了,你还喜欢她吗?是不是最爱的是我了?”
沈从南浅啜了一口茶,低头睥睨着她。
云黛虽然有很多缺点,但这张脸是真的很美,身材也很傲人。
出身本来就不高,本来还是云家的千金,现在成了孤女了,还不受娘家待见,也没什么资本傍身。
而宋雅雪虽然如今名声大不如从前,但她摇身一变成了官家正宗大小姐,还被云家宠爱,颇有才名。
而且,她给太子和自己贡献出来技术和方法真的很有用,可以说前无古人。
背后里在帮助太子不断地巩固储君之位,不然太子这个德行,早就被废了。听说太子最近在研究一种威力很大的武器,让皇上更加包容、器重他了。
对于上位者来说,有用就有价值。
所以说,云黛还是跟宋雅雪没法比的。
他放下茶杯,眼睛里带着轻视,用手蒙住了她那天生含情的桃花眼,说道:“别自取其辱,好好研究你的话本子吧。”
云黛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嘲笑揶揄自己胸无点墨,上不去大雅之堂呢。
她扒拉开沈从南带着茶香的手,径自翻身下了软榻,去净房清洗身体了。
从他日日缠着自己的身子来看,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尽管只把她当暖床的工具。
对工具的喜欢,也是一种喜欢。
她可以利用这种喜欢做很多事情了,至少指挥使夫人这个名头,能给她带来不少便利。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谁也不用亏欠谁。
至于以后他厌弃了自己,那再说。
都是死过又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而且她最清楚怕也没用。
至于勤奋学习,让自己变得博学多才起来,来取悦沈从南,那不可能。
辛苦自己讨好别人的事儿,云黛前世没少做,学礼仪,练厨艺,背宋雅雪的诗词,结果如何?
所以啊,人生苦短,取悦别人,不如取悦自己。
云黛躺在浴桶里,手搭在桶沿上,眯着眼睛。苏嬷嬷为他沐发,团团和圆圆为她按摩,好不惬意。
突然门打开,沈从南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外袍走进来。
苏嬷嬷和团团圆圆不用他发话,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云黛不满地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下人?”
沈从南默不作声地褪下丝绸袍子,丝滑的袍子,从他身上缓缓滑落。
他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上半身能看到一道道指甲划出的印子。
云黛有些心虚地目光往下移,在中间部位一顿后,赶紧转移开目光。
唉!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说好的不是守寡、就是守活寡呢?
怎么会是这样?
真是痛并快乐着。
她仰视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沈从南拧起了眉,伸手从浴桶里将她捞起来,“怎么?这么希望我走?”
云黛用湿漉漉、滑腻腻的胳膊缠住了他的脖子,“你每次不是提起裤子就走吗?”
沈从南不爱废话,抱着她进了浴桶。
云黛知道他这是要玩儿新花样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来?你小心得脱症。”
沈从南很淡定,将她翻了过来,“我有分寸。”
有分寸个屁,飘着花瓣的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浴桶,溅起一朵朵水花,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最后,水都快折腾没了。
云黛这次可真成了一条死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从南这才餍足地喂了她一颗避子丸,把自己收拾的瑞气千条地走了。
承安等在外面好长时间了,见主子终于出来,忙禀报道:“世子,苏小公子来了,已经等候多时了。”
苏长风是苏婉云的同胞幼弟,与沈从南年龄相当,但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沈从南去了前院的小会客厅,国公夫人和苏婉云也在。
国公夫人不悦道:“听说,云黛去游湖诗会上搅局了?把宋雅雪都给气得差点死了!
她这样做,是不是太嚣张跋扈了?谁给她的胆子?可别借你的名头做害人的事!”
沈从南淡淡地沉声道:“放心,她没那个胆子。若是有,我也不会放过她。”
苏婉云嘴角噙着薄笑,“南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姑母不要为她操心了。”
国公夫人拧眉,沈从南这样说的意思,云黛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消遣。
放下心来,她又不忍心了,道:“她也不容易,你也别太过分了。”
沈从南点头道:“知道了。”
苏长风笑道:“姑母,姐姐,天色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我跟表哥有话说。”
国公夫人警告地看了沈从南一眼,道:“不许打架。”
苏长风笑道:“我们都多大了,还打架。”
苏婉云笑看了面无表情的沈从南一眼,扶着国公夫人去休息了。
苏长风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看样子,你还真和云黛有一腿了?”
沈从南给自己倒了杯茶,冷冷斜睨着他。
苏长风笑道:“云黛长得像个妖精,是个男人就喜欢。”
他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儿,看一眼沈从南的神情,就便断定他和云黛有了男女之间那点儿事。
苏长风笑得暧昧,“你这神情,妥妥的吃饱喝足在回味。”
沈从南笑了,回答道:“是挺有滋味的。”
云黛狐狸精的称号当之无愧,她方面确实配的上。睡了这么些天了,他不但没腻,竟然瘾头越来远大。
苏长风道:“你既然接受了云黛,还惦记宋雅雪吗?”
沈从南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道:“怎么?”
苏长风道:“若是你对她没想法了,那我可就去向他提亲了。”
沈从南淡淡地道:“你随便,但宋雅雪是不会嫁给你的。”
苏长风脸色一黑,“那我要试一试!”
宋雅雪以前有沈从南这个未婚夫,还有太子和傅时言,他一个没有功名的公子哥儿,竞争不过那些人。
现在,宋雅雪的名声坏了,身体也更不如从前,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苏长风高高兴兴地走了,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