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出了锦衣阁,却突然不想回定国公府了。
想了想,就去了黛梦宅。
她很久没回来了,大树、翠枝、树根、叶子,果子都欢喜坏了,差点儿喜极而泣。
他们还以为,云黛将他们忘了呢。
叶子的肚子微微隆起,可见是怀孕了。
云黛笑道:“看样子,小春花儿已经在路上了。”
想起大家都喜欢男丁,就补充道:“先凑个儿女双全,然后再继续生。”
大叔、翠枝和树根连忙道:“借主子吉言了。”
叶子红了脸,抚摸着小腹,笑得一脸的幸福甜蜜。
云黛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可是后来……
云黛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情景甩出去。
这一世,毕竟不一样了。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却有些坐立难安。
看医书也看不进去,练习银针扎穴,竟然扎错好几次。
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
沈从南今天会回去吗?
如果回去晚了,国公夫人一定担心她吧?
早上,交代管事盯着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该发下人们的春装了,不如发布料?
定国公府每季都发新衣裳,下人们节俭,穿不了。
有人就改了,给家里的爹娘、弟妹或者子女穿。
倒不如发布料,让他们愿意做什么做什么。
云黛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小窝里待不住了,满脑子都是定国公府的事情。
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还真把自己当成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了啊。”
无奈地叹息一声,给大树、翠枝他们留下银子,就回定国公府了。
今天时间有些紧,就只做了两个简单的菜,给晚餐添菜。
沈从南没有回来用晚餐,云黛让人送了去,和国公夫人一起用晚饭。
国公夫人穿着她给新买的衣裳,喜滋滋的,很是喜欢。
“黛儿啊,你吃这百合枸杞鸡蛋羹,对身体好。”
云黛笑道:“谢谢母亲。”
给她盛了半碗阿胶鸡汤,“您喝这汤,滋阴养颜的。”
国公夫人笑道:“好好好,你也喝一碗。”
多好的儿媳妇啊!
给她买衣裳,买首饰,买胭脂水粉,还给她做补汤。
她心里暗骂自己的冰块儿儿子不懂事,有臭脾气不在外面发,跟媳妇闹!
真是不懂事!
吃完饭,云黛回了麒麟院,沐浴更衣之后,换上新买的寝衣。
站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要露不露,半遮半掩。
朦朦胧胧,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满意地咂舌:“我可真是个大美女啊!”
沈从南若是看了,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
也难说,他那人的自制力特别强,这都好几天没碰她了。
等到云黛都困了,沈从南还没回来。
云黛打了个哈欠,收起医术,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给沈从南请安的声音:“世子安!”
云黛立刻坐直了身子,下了床。
刚走出内间,卧室的门就被推开,沈从南转过门口的挡屏走了进来。
云黛走到桌子前,为他倒上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夫君辛苦了,喝杯茶吧。”
那样子,很像一个贤妻良母。
沈从南眸色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扫视了一眼杯子。
然后,面无表情的绕过她,走到盆架前洗手。
云黛并不气馁,端着茶杯跟在他身后。
等他洗好手,又将茶杯递了过去,“夫君,喝杯茶吧。”
微微仰着头,桃花眼水润含情,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期待。
仿佛在说:喝了这杯赔罪茶,就原谅她了。
沈从南并不想这么轻易地原谅她,又绕过她,坐在软榻上。
“不渴呀?”云黛放下茶杯,继续嘘寒问暖,“饿不饿?给你送的晚饭吃了吧?”
沈从南道:“饿。”
云黛一噎。
她只是随便问问!
不是给你送晚饭了吗?还饿?
这个时候了,难不成还要下厨做饭?
沈从南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在那儿眼珠儿骨碌碌地转着想折。
云黛一脸为难,“可是,厨房的食材都用完了,做不了精致的饭菜了。
炉子上煨着鸡汤,是准备明天早上给你下面用的。
要不,现在给你下碗面条?”
沈从南道:“随便。”
说完,径直去了净房。
云黛:“……”
随便,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总之,做了是没错的,到时候不吃拉倒。
云黛披上厚实的披风,去了厨房。
鸡汤是滚的,下面很快。
她加了大半灵泉水,还卧了个鸡蛋,烫了几根空间灵田产的青菜,放到上面。
别说,也是色香味儿俱全。
她看着都饿了,顺便给自己盛了半碗。
端着托盘回到卧室的时候,沈从南已经沐浴出来了。
穿着她为他亲手做的白色寝衣,头发湿漉漉的,将寝衣的后背打湿了一些。
丝绸寝衣湿了,贴在他的后背上,里面精壮有型儿的肌理清晰可见。
真是,又帅又冷又欲。
云黛眼睛挪不开,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舔了一下嘴唇。
清了一下嗓子,道:“夫君,吃面了。”
说着,将托盘放到软榻上的茶桌上,将筷子摆好。
感觉屋子里暖和,就脱下外面的披风,露出里面的黑色薄纱寝衣。
哪儿都没露,但透明度很好,云黛那似乎白得发光的肌肤朦胧可见。
胸前和腹部绣着红色的牡丹花儿,正将那三处挡住。
沈从南目光飞快地扫过,眸色深了深,坐到了云黛对面。
拿起筷子,挑起面条,淡淡地问道:“这是今天新买的?”
云黛先喝了一口汤,闻言坐直了身子,摆了个很妖娆的姿势。
“是啊,专门为你买的,喜欢吗?”
沈从南没说话,轻嗤了声,垂眸吃面,仿佛很饿的样子。
云黛撇撇嘴,面对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还有心思吃面!
真是迟钝,冷淡!无趣!
云黛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勺鸡汤,送到他面前,“夫君,别光吃面,喝口汤,味道很好的。”
她眸中的狡黠捉弄之色一闪而过。
沈从南有洁症。
虽然两个人什么亲密无间的事儿都做了,接吻更是常事儿。
但他在吃喝上,还是很在意的。
从自己碗里用自己的勺子盛汤喂他,似乎还是第一次。
何况,现在他还在生气呢。
他一定不会喝,脸还会更黑。
哼哼,谁让他一再落自己面子的?
还不兴她报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