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觉得沈从南的脾气真是太难以琢磨了。
她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错哪儿了。
干脆也不想了,问苏嬷嬷道:“沈世子走了吗?”
苏嬷嬷听到门大声响,就知道二人吵架了,让人一直注意着沈从南的去向。
此时,就回道:“在外院书房呢。”
云黛松了一口气,没走就好。
她换上最能诱惑人的红色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就去找沈从南了。
承安和承平站在书房的门外,里面却没有掌灯。
云黛进去,他们也没拦着。
云黛极少来前院书房,也不知道火折子、烛台在哪儿。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看到沈从南坐在书桌前看着她。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她走过去,脚步和声音都放轻了,“怎么不点蜡烛?”
沈从南冷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云黛脚步一顿。
却没有听话地出去,她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
“滚!”一个冰冷如刀的字打断了她的话。
云黛吓得一个激灵,脑子里竟然灵光一现,似乎猜到他为什么生气了。
她抿了抿唇,扒拉开沈从南的胳膊,坐在了他的腿上。
娇声道:“我就不滚!”
与此同时,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防止被他撕下来。
沈从南眉心一拧,扯了扯她的胳膊,感觉胳膊光溜溜。
这才发现,云黛里面穿了一件只有肩带的短睡裙,外面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就这么空荡荡地来了前院!
他脸上的表情更冷了,质问道:“谁允许你穿成这样出来的?!回去!”
云黛抱得更紧了,“就不回去!我反省了,知道我说了实话,你为什么还生气了。”
沈从南道:“我没生气。”
云黛才不管他的口是心非,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梦到傅时言,而吃味儿?”
“你别自作多情了!”沈从南语气里满是恼意。
云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道:“我梦到过前世的事儿,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你信吗?
胭脂醉怎么解,薛神医能解,这都是我从前世宣平侯和傅时言中了胭脂醉知道的。”
沈从南沉默了。
这个说法,似乎比从游记杂书上看的,更匪夷所思。
但这个说法,很好的解释了此事的一些解不开的疑惑。
前世种种浮上心头,云黛心头酸涩痛楚,咬着唇,呼吸有些重了。
片刻之后,沈从南嗤了一声,道:“别用这种哄小孩子的鬼话来敷衍我!”
云黛吸了一下鼻子,特别认真地道:“我没哄你,真的。”
黑暗里,沈从南的眸子微凝。
用嘲讽的语气问道:“那前世你和傅时言白头偕老了吗?”
云黛声音冷了下来,“没有,我死了,你也死了。”
沈从南凝视她的目光深了几分,“我们是怎么死的?”
云黛道:“我是被宋雅雪杀死的,你是中了胭脂醉没醒过来。最后,傅时言和宋雅雪双宿双飞了。”
她可不敢说细节。
尤其她嫁给了傅时言,还为他生孩子,被剖腹取子、鲜血流尽而亡。
沈从南的占有欲太强了,就是梦里,就是前世,他也会生气的。
沈从南道:“你这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吧。”
云黛也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听他语气是不怎么冷了。
她在他怀里拧了拧身子,头钻进他的颈窝里拱了拱,像只慵懒乖巧的猫儿一般。
单薄的丝绸睡衣,穿了比没穿还让人浮想联翩。
沈从南的身体微微一僵,有些抗拒,却没有推开她。
没有推开,这就是约请。
云黛的脸皮就是这么厚!
她温软的唇落在他的额头上,轻声叫道:“夫君!”
又吻了一下他蹙起的眉心,轻声呼唤了一声:“夫君!”
然后吻了他的鼻尖儿:“夫君!”
吻他的唇:“夫君!”
吻他的下颌:“夫君!”
吻他的喉结:“夫君……”
就这样,一路往下,每落下一吻,便叫一声夫君。
一声比一声深情,一声比一声缠绵,一声比一声娇媚……
沈从南气息逐渐不稳,再也绷不住了。
咬牙切齿地道:“妖精!”
一把掐住了云黛的腰,将她往上一举。
云黛很是配合,从侧坐,立刻变成了骑坐……
夫妻吵架,没有一次敦伦解决不了的。
若是没解决,那就两次、三次、四次……
事后,沈从南将那被他揉搓的皱巴巴的睡衣,给她从腋下扯下来。
云黛为他整理着衣袍,眉眼温柔,一脸的幸福餍足。
沈从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抿紧了嘴唇,眉眼间都是缱绻的柔情。
云黛抬眼,正捕捉到他这含情的眸子。
她回以甜蜜的一笑。
她看到了!
他对自己也是有情意的。
这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感觉吗?
云黛第一次体验这种也被心仪的人喜欢的感觉。
怎么形容呢?
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到他面前,然后把对方的心塞到自己的胸膛里。
酸痛又满足,刺激又欢愉。
关注他,在乎他,不想让他有一点儿不开心。他高兴,她就高兴,他皱眉头,她就担忧。
忽略他的一切缺点,不,所有的缺点也都成了优点。
她现在看沈从南,就觉得他太完美了!
睿智机敏、胆大心细、沉稳果断、能屈能伸,连杀人都是那样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沈从南被她看得有些发热,将她的睡裙又掀起来了,“还想要?”
云黛:“……”
这人真是,合着以为她脑子里和他一样,只装着这事儿呢!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沈从南可不会让云黛这么空荡荡地回去了,用披风将她裹严实了,打横抱起,大步回了后院。
团团和圆圆一看,红着脸赶紧去准备洗澡水去了。
沈从南抱着云黛进了净房,只看到一个浴桶里有水,里面还飘着红色的花瓣。
“这是让我们鸳鸯浴?”
云黛用食指戳了戳他胸前的两点装饰,道:“这还不看你了?我们可以纯洗澡的。”
沈从南眸色一深,沉声道:“不能浪费了她们的一番精心布置。”
说着,将云黛身上的披风扯开,按在了浴桶上……
“世子呢?!”门外传来承安低沉的声音,有些许急促。
圆圆不满地道:“大晚上的,你来捣什么乱?”
承安小声道:“快去禀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