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后,凌千逸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足足七秒钟后,含泪离去。
注定不能在一起,他便放手。
从今往后,他以朋友的身份守护她,别人若是敢欺负她半分,便是跟他凌千逸作对!
“咳……”
失去支撑的景易闷咳两声,虚弱的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
“景易!”
凤染闪身而至,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凌千逸下手不轻,景易浑身上下都是伤,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血,肉眼看不到的位置,连骨头都是痛的。
他缓了好几秒种,才勉强站稳了身体,逞强的摇了摇头。
“没事……”
相较于皮肉上的痛,心理的伤才是永远无法愈合的。
他扶着墙面,有些艰难的迈上台阶,走到门口。
房门虚掩着。
床上,云樱安静的躺着。
外面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声,她不可能没听见,她的默然,何尝不是心凉?
景易苦涩的抿了抿嘴里的血腥味,伫立良久,看了她足足一刻钟,才转过身去,提了一口气,道:
“拿我的剑来。”
。
辰王府。
月儿跟往常一样,照顾着两个孩子,哄睡觉呀,洗玩具呀,收拾收拾桌子呀,这里忙忙,那里忙忙。
她端着一盆刚洗好的小衣服,在院子里晾晒。
外边,有急呼的声音:
“景公子……你有急事吗……容我通报一声……等等……”
脚步声非常快,从远到近,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眨眼便至。
只见景易浑身是血的提剑而来,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步伐笔直的直奔月儿。
月儿听到‘景公子’三个字时,原本心里还喜了一下。
但当见到那快速逼近,周身气息凛冽寒蝉的男人,男人手中的剑笔直的指向她的时候,她吓得面色一白,盆子掉到地上。
哐当——
“景、景……啊!”
一剑刺来。
月儿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景易就要再来一剑时,寒风闪身而至:
“景公子这是何意!”
他抽出剑,挡在月儿身前,挡下了这一攻击。
月儿急忙爬起身来,躲到寒风身后,“寒风大人,救救我!”
“月儿姑娘莫怕!”寒风本就喜欢月儿,自然是站在月儿这边的。
景易冷着眼眸,手里的剑再次扬了起来,绕过寒风,直指月儿的眉心,唇齿间,挤出几个阴寒的字:
“顾家,晚宴,火药爆炸,张飞之死,云樱的竹笛。”
每说出一个字,月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是你做的!”
月儿心里‘咯嘣’一下,心跳几乎蹦到了嗓子眼,险些破防。
景公子怎么会知道……
顾家晚宴的事都已经过去半年了,事情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吗?怎么景公子会突然找到她?
如果让王妃知道她所做的事……
不!
不!
她绝不能承认!
月儿心里慌得像兵荒马乱,可她却死死的攥紧了双手,强行绷住脸上的表情,咬紧牙关,拿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愤怒模样,说:
“顾家晚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张飞又有什么关系?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景易,你不就是仗着我对你颇有好感,就肆无忌惮的污蔑我吗?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月儿虽然是一介下人,身份低微,但也不可能白白受这冤枉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