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侧妃刚来到大厅,镇抚司的郑无青也到了。
他是奉命来带白侧妃到镇抚司审讯的。
“抓我?王爷,他们镇抚司欺人太甚!”白侧妃求助地看向镇南王。
镇南王目光冰冷地盯着白侧妃。
他现在是厌恶极这个愚蠢的女人,为了给晟儿请封世子,他谋划许久,又暗中造势,主动跟皇上示弱。
一切水到渠成,眼见就要如愿以偿。
这个蠢女人居然为了陷害王妃母女,让人去绑架自己的儿子。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女人。
她让晟儿以后的人生都留下一个污点。
“把她带走!”镇南王咬牙切齿,望着白侧妃的眼神冰冷无情。
白侧妃一愣,不可思议地瞪着镇南王。
他居然任由镇抚司将她带走!
“晟儿,晟儿救我!”白侧妃朝着凤晟华叫出声。
刚得知消息赶来的凤晟华一脸惶恐。
他无措地看向摄政王,“父王,您快救救母妃,他们为什么要抓她?”
镇南王将凤晟华拉到背后,“是她咎由自取!”
要不是白侧妃,凤晟华会是完美的镇南王府继承人,可现在不是了。
他以后会因为白侧妃做的蠢事被别人诟病的。
“晟儿,我都是为了你,你一定要救我啊。”白侧妃叫道。
“还不把人送走。”镇南王怒喝。
“父王,那是我母妃!”凤晟华叫道。
镇南王指着白侧妃被带走的方向,“她没有资格当你的母妃,是她指使别人绑架你的。”
“不可能!”凤晟华脱口否认。
他的母妃怎么可能会让人绑架他。
“镇抚司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好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以后她不再是你的母妃了。”镇南王强硬地下决定。
他要休了白侧妃。
王妃听到他的话,只是无声地勾唇冷笑。
如此寡情薄义的男人,她竟花了那么多年才看清。
凤晟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怎么就……就是他的母妃绑架了他呢。
不是王妃吗?王妃才是最有可能绑架他,甚至要杀他的人。
“大哥,你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那……那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凤晟华恳求地看向凤淳华。
“怎么算了?”凤淳华的声音依旧如潺潺流水。
“我活着回来,所以就算了?”
凤晟华的脸色有些发白,“我母妃……也只是开玩笑,她并没有想要杀人,我们两个都没事啊,你说对吧?”
“你是平安无事回来了。”凤淳华轻声说,“可我不是啊。”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凤晟华的脸色忽地一变。
镇南王急忙开口,“淳儿才刚回来,应该要好好休息,来人,送大公子回屋里休息。”
王妃扶着凤淳华起身,“先好好休息,其他的都别想,等镇抚司那边的消息就行了。”
这次能够找回凤淳华,陆湛生是功不可没,而且如果没有他派人提前保护那些被抓走的人,此时就死无对证了。
镇南王想要跟上去,却被王妃阻止,“王爷,你还是去关心你另外一个儿子吧。”
“……”镇南王眼底闪过苦涩。
“父王,您真的不能救母妃吗?”凤晟华恳求地问。
镇南王看了他一眼,“保住你母妃回来,你就不能当世子了。”
凤晟华微微愣住,缓缓地松开抓住镇南王的手。
……
……
“大少奶奶,太太被镇抚司的人带走了。”半见从外面进来,低声跟沈卉宁说。
沈卉宁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放下手中的账册,和她所预估的时间差不多,大太太被带去镇抚司,那凤淳华此时也应该回镇南王府了。
可惜,为了避嫌她不能出现。
不然她真想看一看镇南王见到凤淳华回来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天黑之际,陆国公和陆大爷也都回来了。
他们把沈卉宁叫去上房。
陆大爷对着沈卉宁一阵无言狂怒,认为是他们夫妇联手害了大太太。
“我告诉你,那是陆湛生的嫡母,他亲手抓自己的嫡母,他会有报应的,全天下人都会谴责他。”
沈卉宁惶恐不安地看着陆大爷,听着他一阵破口大骂,才战战兢兢地问,“父亲,莫非……莫非是夫君要太太做这些事的?”
陆大爷:“……”
“夫君是皇上的指挥使,他办事只听皇上的旨意,太太若是被冤枉的,夫君肯定会替她洗脱冤情的。”
沈卉宁脸上虽然害怕,可说出来的话却一字一句地戳着陆大爷的心窝。
她的意思很明显,忠孝两难全,陆湛生当然不能抗旨包庇太太。
要是太太真的是清白,自然不会有任何事情。
“好了,今日皇上不肯见你我二人,态度已经很明显。”陆国公沉声地喝住陆大爷。
这时候发怒有什么用。
整天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怎么没发现大太太居然藏了这样的心思。
陆大爷同样懊恼,他的确没有想到,平日看着人淡如菊的妻子,居然会在背后做这样的事。
“陆湛生媳妇,你与元嘉郡主交好,能否替你的婆母说说情,毕竟两位公子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陆国公沉声说。
沈卉宁抬眸看向陆国公,这种话他怎么有脸说出口。
他都去过镇抚司了,难道不知道陆大太太一开始的目的是她吗?
陆国公避开沈卉宁的视线,“你的婆母的确冲动做错事,但你也是陆家儿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你婆母真的被定罪,以后对你和陆湛生都没有好处。”
沈卉宁无声一笑,她压根没想过陆家能够给她什么好处。
“老太爷,您让我去求情,跟让我去送死没有两样,太太还有亲生儿子和亲儿媳,广宁公主应该比我更有用。”沈卉宁说。
陆国公没想到沈卉宁居然会反驳他的话。
“那你就好好劝一劝陆湛生,只需要他在案情上稍微对你婆母酌情一些,你婆母……”陆大爷开口就要命令沈卉宁。
“那岂不是要欺君?”沈卉宁反问,“老太爷,父亲,欺君是死罪。”
看到沈卉宁油盐不进的样子,陆国公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陆国公冷冷地说。
沈卉宁笑了笑,屈膝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