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最好不过了。
谁会想到皇上竟能宠爱一个贵妃到这样的地步。
陆湛生微微抬眸,“祖父,慎言。”
陆国公压住心口的恼怒,多年心血付诸一炬,如何能一笑而过。
“父亲,陆从文如今是广宁公主的驸马,二皇子是广宁公主的亲兄长,我们其实更应该投诚二皇子。”陆大爷说。
陆国公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只是二皇子身边早有深信不疑的心腹,陆家就算此时投诚,也不过是占了姻亲的关系。
将来争不到从龙之功。
陆国公当初就是有从龙之功才发迹的。
不甘心。
却又无能为力。
陆国公有些意兴阑珊,他看向面前的儿子和孙子们,更觉得深深无力。
难道陆家再不能恢复往日荣光了吗?
他寄以厚望的孙子成了驸马,而老三和陆湛生并不会完全听他吩咐做事。
“我们应该学一学陆湛生夫妇,早就是姚贵妃的马前卒,听说今日宫宴上,沈卉宁还为了姚贵妃顶撞皇后娘娘。”陆大爷说。
陆湛生眸色沉冷看过去,“你看到了?”
“我自是听别人说……”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原来你就是这么当官的。”陆湛生嘲讽。
陆大爷脸色一变,“混账,你太目中无人了。”
“父亲并非胡诌,若非大嫂主动巴结姚贵妃,如何能够得到贵妃娘娘的青睐。”陆从文淡淡地说。
陆三爷笑了,“话不能这么说,贵妃娘娘自然是拉拢有用处的人,你们怎么不说是侄媳妇优秀过人,贵妃娘娘欣赏她?”
陆湛生:“父亲果然把二弟教得很好,一脉相承,想必平日也是动不动就巴结讨好上峰。”
“陆湛生!”陆从文感到耻辱。
“好了,别说了,你们先回去,容我再想一想。”陆国公打断他们的争执。
陆家如今各房的关系,如何能成事。
入夜,陆湛生搂着沈卉宁说起书房的事。
沈卉宁就想起上一世陆从文后来位极人臣,他如今看不起陆湛生成为皇上手中的刀剑,可他不也殊途同归。
他对付曲家是为私仇,其中肯定也有皇上的利用。
“国公府表面风光,实际早就各怀心思,有人筹谋着想要从龙之功,有人与老太爷背道而驰,表面一套背地里,父不父子不子,真是可笑。”陆湛生冷笑。
沈卉宁觉得陆湛生今晚回来之后,眼中的戾气有些重。
他从来不在她面前露出他的肃杀戾气。
今晚是第一次。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皇上正值壮年,无病无痛,此时站队没有意义。”
“他们要是能这么想,就不会做那么多蠢事。”陆湛生说。
“不管他们。”沈卉宁道。
如今看着陆家几人的行事,她更加确定上一世若是没有祖父为陆从文周全铺路,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后面的位极人臣。
祖父大半辈子的人脉都被陆从文拿走了。
陆湛生替她掖了掖被子,“好,睡吧。”
另一边,致远堂。
宫宴结束,广宁被姚贵妃留下,回到陆家已经入夜。
她委屈地靠在陆从文的怀里,诉说又被姚贵妃责骂了。
“母妃对我太苛刻了,她居然要我凡事多学一学沈卉宁。”广宁气得眼眶发红。
这样的话已经不止听了一次。
母妃太高看沈卉宁了。
“我是公主,沈卉宁算什么东西,如何能跟我相比。”
陆从文忍着厌恶搂紧广宁,声音清润温和,“是,你身份尊贵,就算任性娇纵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