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去。”徐芳和白玉理了理头发，两人娇羞小跑着去往男学院舍。
书院的饭有定量，其他学子无事，陆陆续续都朝外走了。
乔菲菲蹙眉将卫琳琅扶起来，见她屡屡受挫，乔菲菲忍不住道，“琳琅，我与杜郎已是过去，你不必为了我与她刁难。”
卫琳琅揉着屁股，面露不平，“起初的确是帮你出气，但现在不是了，菲菲，你别管了，我和她之间必有一个要离开书院！”
乔菲菲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
卫琳琅缓了会，“杜哥哥也是个软蛋，早上那些人污言秽语，他半句不为你开脱，要不是你我与他一同长大，我真瞧不上他，其实三表哥一直念着你，皇子妃怎么都比世子妃强。”
早上那一幕，连乔染都替菲菲出头，他竟然当缩头乌龟。
她把杜靖文当一起长大的哥哥，但不代表，她赞同他的行为。
乔菲菲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三皇子再好，却不是她所期盼的人，“女官选拔在即，我现在也不想谈这些。”
朝廷有消息流出，女官选拔将与科举一同进行，乔菲菲有意参加考核。
卫琳琅站直身不劝了，“行，你专心功课，乔染让我对付！”
书院中午吃饭的地方名为一品堂，里面的大厨，乃是从御膳房走出的官厨，厨艺非凡。
一品堂里的布置与酒楼相似，有雅间与大堂。
乔染随意找了个位置，刚坐下，对面就飞来一个粉红色的女子，“师父，我请你吃！小二，把菜端来这桌！”
曲小泉点了一大桌子菜，瞧着有三四个人的分量，乔染刚要让她撤掉两盘，曲小泉为难开口，“小羡不在，我点的菜不多，师父喜欢什么口味，我再加五道！”
“不用，够了！”
乔染晚一秒开口，五道菜就要上桌了，面对曲小泉的盛情邀请，乔染不矫情，拿起筷子便吃。
曲小泉更开心了，一起同过窗，一起食过餐，她们就是最要好的关系了。
乔染吃到七分饱，休息下问道，“你为何总叫我师父？”
曲小泉埋头啃大骨，“你是小泉未来的师父，反正都要叫，小泉提前喊上，也是一样的。”
乔染默了会，新弟子还没有统一的院服，瞧着对方的穿着打扮，应是富贵子弟。
“我没什么能够教你的。”她坦言。
“有啊，师父会骑马，小泉就不会，师父的文章写的好，小泉可羡慕了……”
曲小泉说谎的时候味同嚼蜡，吃饭是生命中顶顶重要的事情，她放下大骨头，“好吧，小泉实话实说，我爹让我嫁人，如果能成为院长的徒孙，我就有理由不嫁人了。”
拜师理由毫无力度，曲小泉像个犯错误的孩子等待审判。
乔染眸尾上扬，着实佩服她的想法，“院长是教书先生，又不是和尚庙里的主持，况且，你可知我已经成亲，拜我为师，在你爹那里，恐怕没什么说服力。”
“师父成亲与别人不一样！”曲小泉抬头极为认真道。
“哪里不一样？”乔染好奇。
“师父有自己的主见，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虽说渝州刺史夫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但这次成过亲还进书院的，只有师父一个人，如果能成师父这般的亲事，小泉愿意。
可是小泉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能够允我做自己喜欢事情的夫婿，既然找不到，小全就不嫁了。”
乔染颔首，“你想做什么？”
曲小泉拔掉头上的银簪，“小玩意，我自己做的，师父留着或许有用。”
乔染掂着银簪重了些，此外与旁的簪子没什么不同，“你喜欢做首饰？”
曲小泉神秘的憨笑，“师父肯收小泉为徒，小泉就告诉师父。”
乔染将簪子别到发上，算是交了这个朋友，“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师徒的名号你可以拿去与你爹周旋，但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曲小泉觉得这样不算拜师，“师父定是觉得小泉的诚意不足，小泉会继续努力，让师父承认我的！”
曲小泉的天真可爱，感染了乔染，乔染连饭都多吃了许多。
中午时间，迎秋将下午所需要的书送到了书院，“姑娘，拦截咱们的马夫，是王管事找的人。”
王管事是先前的侯府管家，他在田紫柔手下办事，乔染掌家后，将他调为了主管洒扫的管事。
背后之人没有出乎乔染的意外，她远在书院，仍免不了被暗算。
她不怕田紫柔出手，就怕她像毒蛇般蛰伏，有马夫作证，她就有理由动紫兰院的人。
“王管事既然那么闲，就让他包揽西边那些荒废院落的所有打扫，还有，紫兰院许久不曾添置新人了，你去选些人，给田紫柔换一批手脚勤快的丫鬟。”
乔染买了一品堂的糕点，御厨做的点心口感极佳，她掰开一口，喂到迎秋嘴里。
迎秋嘴里含着吃的，“姑娘放心，我有人选了，下午我就在书院外面等姑娘。”
上下山一趟劳累，乔染接着投喂，“你呀，现在可是海棠院的大总管，有些事，交给金金她们去做，别把自己累坏了。”
“金金她们忙着操练，我不会练功夫，给姑娘跑腿最在行。”给姑娘干活，迎秋一点都不累。
乔染将剩下的糕点盒子递给她，“书院外有食肆还有凉茶铺，你和赵哥别委屈自己。”
“姑娘给我的银钱足够多，别府的丫鬟都羡慕了，我想委屈都委屈不着。”
迎秋重重点头，她带几间铺子的账本和研究商道的书，姑娘和海棠院的丫鬟们都在进步，她不能拖后腿。
不远处，卫琳琅指着主仆二人，气呼呼道，“二哥，就是她，我要那个人离开书院！”
卫元武五官犀利，眼底乌青，一身白衣书袍掩饰不住他的阴冷气息。
他定睛在主仆二人身上，短暂的诧异后，仿佛恶狼盯准了想要玩弄的白兔。
“她谁啊？”他的语调阴细。
“就我总说的乔染呗，她欺负我，还抢菲菲的男人，就是个下贱胚子。”
卫元武把手搭在卫琳琅的肩上，抬起跟手指，“合该你受气，你仔细瞧瞧她身边的丫鬟。”
卫琳琅左右看不出奇怪，“一个下人，我看她干嘛。”
“本该死的人活了，你说该怎么办？”
卫琳琅赶紧将卫元武的手拍下去，“什么死了活了，二哥知道我胆小，可别吓我。”
卫元武站直身子，已经有了主意，“安生上课，把她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