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悦!但是她们不觉得好玩,这就不叫玩,你是在欺负同学。”夏世坤火冒三丈。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不是呢,我这就是和同学玩,我为什么不往其他同学桌兜里放毛毛虫,为什么不拿别人的东西,非要拿他们的,因为我想和他们玩啊,想和他们交朋友,所以才会这么做,妈妈都说了我这么做是对的。”
吴老师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
她妈妈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吴老师脊背都挺直了,眼中表露出强烈的不赞同,非常坚定地插了一句话,孩子的教育要从小抓起,不能放任,不能让孩子变得是非不分。
“你妈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夏世坤气得心口疼。
他看孩子喜欢冯雪,甚至对她的喜欢超过了对亲生父亲,便想着一定是她对孩子好,所以孩子才这么愿意亲近他。
他这么放心的把孩子交给冯雪,结果冯雪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这对夏世坤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吴老师把他们带去了办公室。
把她在校表现都说得清清楚楚。
还把她的成绩单和试卷拿了出来。
在看到上面的分数,他几乎是眼前一黑。
夏世坤一张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夏梓悦,你就是这么学习的!”
“妈妈说了,分数并不代表什么……”
分数是不代表什么,但她哪一样能拿得出手?
是行为习惯,还是学习态度?
真要是脑子不聪明,学不会他还能接受,但他的孩子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嘛。
看他脸色越来越黑,她声音弱了下来:“妈妈说……”
“闭嘴!”夏世坤瞪了她一眼,黑着脸道,“把这几个字咽回去,以后再让我你听到你说这种话,小心我揍你。”
他给孩子请了半天假。
出了校门,她爬墙汽车后座,随口说了一句:“你也要带我去吃汉堡吗?”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用死死捂住了嘴巴。
“你再说一遍。”夏世坤眯着眼睛问道。
她放下手哼了一声:“说就说,妈妈带我去吃汉堡了,谁让你管这么宽,还非要我吃营养餐,营养餐我都吃腻了,一点都没有汉堡好吃。”
夏世坤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问:“去了几次?”
“记不清了。”
那就是很多次了。
回到家以后,夏世坤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提着她,把人提溜进二楼的书房。
他东找西找没找到称手的工具。
想了想翻出她书包里的尺子,让后让她伸出手。
桑宁双手背在身后拼命摇头:“我才不要,我又没有错,你不能打我。”
“竟然还觉得自己没有错,上课不遵守纪律,顶撞老师,作业不按时完成,偷着吃垃圾食品,还偷摸着装玩具带进学校……哪一件事是冤枉你了!”
“可是妈妈都说了是对的。”她横着脖子,不服输。
夏世坤没有惯着她,既然她不愿意伸手,他就强势握着她的手臂让她伸出手。
打了三下,她就哭着喊自己错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模样。
夏世坤把尺子丢在一旁,罚她去墙角面壁思过,然后给冯雪打电话,问她在哪。
对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声细语地说自己今天有插花课,一会儿就回去,
“现在回来,有点事要和你说。”夏世坤强势说道。
她听出他话音不对,没有敢耽误。
等她回到家,就看到夏世坤脸色不愉地坐在客厅,她走过去,贴着他坐下,温声问:“怎么了?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
“今天梓悦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一下孩子在校表现情况。”
冯雪心里咯噔一下。
明明留的都是自己的联系方式,怎么电话还能打到他这里?
冯雪看他脸色也知道不会说什么好话,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放在手边:“那孩子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也知道,大道理和她说了不少,但孩子还太小,可能听不进去,你别生气,咱们慢慢引导。”
她把自己的责任撇干净。
“老师和我说了许多,孩子犯了很多错,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这方面的问题。”
冯雪叹气:“不是我不和你说,还不是你太忙了,孩子这段期间一直都是我带,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引导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这个口。”
“确实是你的问题。”夏世坤毫不客气地说道。
冯雪脸色一僵,低声说:“嗯,我虽然有一个孩子,但嫣然这孩子自觉性很强,从小到大都不用我操心,不需要我怎么去管。有些教育方法放到梓悦身上也不适用,再加上我是个后妈,我要是对孩子太过于严厉,我怕孩子会对我产生逆反心理。”
这些话对夏世坤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既然教育不了她,那当初就不要向我承诺,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以后关于梓悦的教育问题就不用再过问。如果以后再让我听说,你给孩子灌输的都是一些不好的思想,培养孩子不好的行为习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夏世坤又说:“这几天我带梓悦回老宅一趟。”
冯雪没有问出那句那我呢。
夏世坤一把打开了书房的房门,就看到本该在面壁思过的人,正盘腿坐在了地上,手中拿着一支笔在墙上写写画画。
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登时,火苗就直接冒了上来。
没等他发火,听到脚步声的小姑娘就转过头来,眼睫上还湿润着,却冲着他笑得格外灿烂,向他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这是我,这是爸爸,这是妈妈。”她指着墙上的小人,欢天喜地说道。
夏世坤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墙上两大一小中间牵着一个小人儿,中间有花有蝴蝶,还有房子。
很是温馨的画面。
画的图里,那个被她称为妈妈的人留着短发。
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他去世妻子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就是留着短发。
自他认识冯雪以来,冯雪从来没有留过短发,永远是温柔的黑长直。
所以画的是亲生妈妈童欣怡,而不是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