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尔看了眼腹部的伤,咬着烟的嘴快咧到耳朵根了,说:“没问题。”
挂掉音讯,他拿出包里随身带的快速急救包,胡乱操作一通,把血止住,然后熟练的给凯发了个定位,没过多久那边就打了过来。凯还没说话,就听见对方恶劣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传来:“快来救你爹,我要不行了。”
夜间,医院。
乔穗穗和鲁卡通话说了情况,让他不用等自己,然后让医生给阿努比斯换过药,也无事可做,就在旁边的陪护床躺下。
两人隔着一道帘子,各怀心事。
阿努比斯再次提出让她回去,乔穗穗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天花板,说:“病号就得乖乖听安排,你就别再劝我了。刚刚医生都有交代,说你半夜可能会因为发炎而烧上来,这时候身边不能没人。”
阿努比斯抿唇,不再说话了,他的视线定在帘子上。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暖黄色的夜灯,将乔穗穗的身影投在了帘子上,让空气中多了一份静谧的温馨,缓解了少年心中旷日持久的孤单。
阿努比斯注视着帘子上的人影,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对着帘子描摹她的轮廓。
“比,你多大?”
乔穗穗冷不丁突然的询问让他的手一顿,阿努比斯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淡淡道:“再过一个月就成年了。”
乔穗穗惊讶的翻了个身,帘子上的投影显出她趴在床上的小身板。
“诶?那你比我小呀。”
阿努比斯不说话了。
“叫声大哥来听听。”
“......”
乔穗穗窃笑,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卡尔传染了。
“那黎一多大?”
阿努比斯说:“他老。”
乔穗穗‘噗嗤’一笑,掰着手指头算:“要是这样的话,那黎一就是刘备,我是关羽,你是张飞。”
阿努比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愉快,也跟着不自觉勾唇。“他们是谁?”
乔穗穗趴累了,打了个哈欠,把脸搁在手臂上,边想边解释:“嗯...他们三个是好朋友,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然后在一个桃园里,举着三支营养液就唱起来了:‘这~~一~~拜~~~忠~~肝~~义~~~~胆~~~~’唱完就哐哐把营养液干了,‘啪’一下砸碎,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阿努比斯:“为什么要砸碎?”
乔穗穗:“为了烘托气氛。”
阿努比斯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半晌,突然说:“我们三个就像他们一样。”
乔穗穗笑,说:“对,我们三个就像他们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已经渐渐的有些撑不住,沉沉睡去。
阿努比斯听着她的呼吸声从均匀到深长,捂着胸口轻轻下床。他缓慢而犹豫的拉开了帘子,像拉开一扇关着欲望的门。
少年蹲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的睡颜,不敢动作,只仔细的、极为认真的凝视着。阿努比斯想记住他的五官,他的痣的位置,他睫毛的长度,他静静安睡的样子....他忽然想起黎一讲过的学长的事,眸色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