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诚语气阴狠:“带柱子没问题,三婶,把保证书拿出来,总不能三婶一不开心了就拿保证书出来威胁,要是不同意,哪怕我这个官拼着不做了,我也要让三房付出代价!”
“等柱子当上账房先生,我就把保证书交给你,现在给你,你反口不承认怎么办?”
赵三嫂心惊肉跳,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三房这下是真得罪死了赵德诚,看赵德诚这狠辣的表情,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报复回来,不过为了儿子的将来她也只能拼了。
“行!”赵德诚咬牙忍了下来。
赵德诚带着爷爷奶奶和母亲以及三房的柱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村中。
看着懒洋洋躲在树荫底下睡懒觉的大哥,赵承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大哥?你怎么还在村里?”
赵承山睁开眼睛,姿态悠闲:“是三弟啊,我为什么不能在村里?这村子里待着不知道多舒服呢,我才不去县里受气。”
“大哥,你可是诚哥儿亲父,谁敢给你气受啊?”赵承河还是不愿意相信,一向聪明的大哥竟然没有跟着去县里享福。难道县里真不是什么好去处?那他家柱子怎么办?他煞费苦心不惜得罪侄子难不成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爱去你去呗,反正我这一辈子就在村里过了。”赵承山当然不会告诉三弟自己儿子的官职来得蹊跷,反正把柱子送进县里那是三房自己做的选择,可与他无关。
赵承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立即匆匆忙忙就回了家。
“他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赵三嫂着急的询问道。
“大哥竟然没有跟着去县城,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大哥心眼子可比筛子还多,他都不愿意去县城,莫非此事其中有诈?”
“不能吧?诚哥儿可是他亲儿子,有问题大哥会眼睁睁看着不提醒?还有爹娘和大嫂可都去了,能有什么问题?你就是爱胡思乱想,能有什么事。”
赵三嫂心中已经开始产生些许怀疑,可是自己柱子的前程吊在眼前,她既是说服自己也是说服自己,一定是丈夫想多了。
“是这样吗?”
赵承河将信将疑,又不死心的跑去询问大哥,赵承山依旧是原来的说法,赵承河也只能相信。
两人提心吊胆几日,一切风平浪静,两口子长舒一口气,果然是他们想多了。
可惜两人安心没多久,赵德诚顶替别人的功劳自己献粮种的事情在村子里暴露出来。
平静的村子瞬间爆炸,大家气势汹汹就要上县城找赵德诚要个说法,还是赵承川让赵兰苦苦相劝,才拦住了义愤填膺的村民们。
赵兰为什么会决定放过赵德诚,当然不是因为所谓的亲情了。她一没有记忆的外来灵魂,没得过他们一丝亲情哪里那么充沛的感情?
可是别人不知道啊,毕竟是原身的亲哥,做的太过分了也不行,等村民们冷静下来反而会觉得自己冷血,不可深交,自己名声坏了可不行。
现在他们这么愤怒不过是一时上头,更多还是为了赵青叫屈,粮种最开始可是以赵青的名义拿出来的,在村民们心里功劳可是属于她们两人的。
村民们对赵青有多狂热,她不是不知道,她赵兰可没有这个威望。
而且要是把赵德诚送进去了,原身的爹娘爷奶不得来纠缠自己?还是以此作为把柄彻底把他们驱逐出村才好。
赵兰想了什么,村民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苦主之一都决定要放过赵德诚一马,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赵德诚干了这等丑事,他爹还有三叔一家可还在,若是没个惩罚,下次再犯怎么办?还不如趁机将他们一起清理出去。
他们也可以去投奔赵德诚,反正赵德诚现在又有官职还有房子肯定饿不死他们,这样村长还有兰丫应该也没什么意见了。
罪魁祸首不在村里,可村里还有赵德诚关系亲近的家人还在,于是愤怒的村民们又冲进了赵承山的家。
即便赵承山心中早有准备,儿子指定是做了什么才入了县令老爷的眼,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儿子竟敢做出这等胆大的事,还被村民给发现了。
“赵承山,你养的好儿子啊!那粮种是你家的么?你儿子就借花献佛,真是厚颜无耻!还读书人!我呸!”
“我说前几天赵德诚眼睛长在头顶看不起咱们这些人,原来是靠不干净的手段当了个小吏。做了亏心事不心虚不说,还理直气壮的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我算是看清了你家的教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赵承山被大家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可是确实是他儿子做的不对,他只能认怂,心里恼恨儿子,做事也不知道做干净,如今却害苦了自己。
赵承山默默挨骂,骂人的村民见得不到回应更加气了。
“赵承山你哑巴了?你儿子做的丑事,你没什么要对大家伙说的?”
赵承山暗骂,不是,他乖乖认骂也不对了?脸上却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大家骂的对,诚哥儿确实不像话,我也是被你们找上门才知道这件事,这不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么?”
有人眼神怀疑:“你是他亲爹你能不知道?”
“是啊,你儿子带着一家人都走了,你为什么没去?难不成是还想偷村子里的秘密给你儿子铺路?”有人开始阴谋论,这下子大家看向赵承山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赵承山吓得指天发誓:“绝对不是!大家伙也都知道他爷奶有多宠溺那不孝子,我说啥他都不听,他干啥都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我还敢留在村里?更不要说为那不孝子探听村里的秘密了!“
赵承山大声喊着冤枉,见村民们还是不信,他只好把家丑给抖了出来。
”其实我与那不孝子的关系在前一段时间就闹掰了,不然这一回他带着一家人进城,为什么单单把我落下了?那是因为他们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想跟着去县里受气,才主动要求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