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婉华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有些发抖。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
这一点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当初那个地方人迹罕至,毫无人烟。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七个全副武装的匪徒。
并且森林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他们。
可是当初他们私奔,没有告诉任何人。
不可能有人知道。
薄婉华始终想不通。
“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烟开口:“你还记得我和师兄一起饲养的那只鸽子吗?那只鸽子认主,你们走了之后,他一直跟着,但是它不仅仅听师兄的,它也听我的,是它带的路,最后找到了你们。”
薄婉华想起来了。
白清洹的确养了一只鸽子。
一开始他们离开的时候,确实也是跟他们一起的。
还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肩膀之上。
但是等他们安顿下来之后,那只鸽子就飞走了。
他们只当是它回归森林了。
还有些不舍。
没想到是回到苏烟那边去了。
然后苏烟就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并且将他们的行踪卖给了那幕后之人?
薄婉华拿着长剑,就要刺向苏烟的胸口。
但是被后面的几个人给拦下来。
薄婉华被几个大汉压倒在地上。
薄婉华浑身发抖:“苏烟,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苏烟竟然也会参与其中。
她竟然也是凶手之一!
她更可恶!
“苏烟,你这个贱人,你如此害我,你恨我就算了,你连你师兄都不放过,你们一起长大难道没有一点感情吗?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惨吗?”
苏烟走到白婉华的跟前。
高跟鞋重重的踩在薄婉华的手指之上。
薄婉华疼的尖叫出声。
骨头粉碎的声音从脚底下传过来。
苏烟也像是怒了一样:“他死还不都是因为你吗?你不怂恿他私奔不就没事了吗?既然得不到,我就要毁掉。”
薄婉华没想到一向懦弱,说话都不敢大声的苏烟竟然这样可怕。
“苏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烟蹲下身子。
一把抓住薄婉华的头发:“当然我最恨的人是你,是你抢走了师兄,你没有出现之前,师兄就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你出现之后,我就变成了那个无人在意的野草,父亲不在意我,后母对我刻薄,我只剩下师兄了,你还要抢走。”
“薄婉华,你明知道师兄跟我定了娃娃亲,你还要横插一脚。”
“凭什么,就凭你们家有钱有势,而我们这些人,就都是命如草芥的蝼蚁?就理所应当的为你让路,压抑自己的渴望?”
苏烟站了起来。
恢复了平静的脸色,甚至还有一丝温柔:“可是风水轮流转啊,你生下来是比我高一等,但是现在呢,你连狗都不如。”
“苏烟,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薄婉华,你现在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一张嘴了。”
苏烟转过身:“把戏服给她换上。”
薄婉华身后的人开始强制性扒薄婉华的衣服。
薄婉华还从没有受过如此屈辱。
她想要去拿剑。
但是却被苏烟一脚踢开:“你想死,我偏不让,薄婉华,在收到我那份大礼之前,你不能死,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把师兄的骨灰拿去喂狗。”
“苏烟,你……你……丧心病狂。”
“论丧心病狂谁比得上你啊,薄婉华,我这些可都是跟着你学的。”
苏烟回到了座位之上。
薄婉华已经被强制换好了戏服,被几个人拎了起来。
苏烟站在舞台下面命令:“薄婉华,给我唱,就唱你最拿手的霸王别姬,唱到我满意才能停。”
苏烟的心里始终有着一口恶气。
年少时候,薄婉华继续她和师兄的关系。
他们约会的时候,就让她唱戏,她不回来不能停。
他们闹矛盾的时候,也会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当年薄婉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给我唱,我说停才能停。”
几十年过去了。
她终于可以将这句话还给薄婉华。
苏烟的心里无比的痛快。
薄婉华颤颤巍巍的站着。
她的右手被苏烟踩烂,鲜血淋漓。
但是她依旧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长剑。
音乐也响了起来。
但是她提起剑之后呵呵的笑了两声。
却并没有唱戏。
“苏烟,你不配,死了这条心吧,我死都不会让你如愿。”
下一秒。
薄婉华就转身,挥舞几下。
就砍断了将魏亭芳吊在空中的细丝。
魏亭芳的身体坠落,重重的摔在舞台之上。
下一秒。
薄婉华就将长剑插入了魏亭芳的心脏之中。
魏亭芳的身体猛的一震。
硬生生的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
薄婉华身上虽然背了不少人命。
但是还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
长剑插入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薄婉华也是浑身一颤。
最后摔倒在地上。
薄婉华坐在地上,将魏亭芳抱在怀里。
“亭芳,你不会怪我吧。”
魏亭芳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因为剧烈疼痛的刺激,他的眼睛睁的老大。
嘴里黑色的血液不断的从口里吐出来。
但是他还是用尽力气紧紧的握住薄婉华的手。
“董……市……长,能……死在……您的……怀里,是……亭芳的……福气。”
说完,魏亭芳身体一软,手也直直的垂了下去。
再也没有了气息。
薄婉华紧紧的抱着魏亭芳的头。
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刻仿佛将她拉回了几十年前。
白清洹死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次席卷。
苏烟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不已。
她没想到薄婉华会亲自动手。
但是很快,她就收起了脸上惊讶的神情。
她起身,拍了拍手:“这一出戏,精彩!”
“薄婉华,没想到你还算有点人性,不过我好奇,你对身边的一只狗都有恻隐之心,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以那么铁石心肠,你对薄靳修,当真没有一丝母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