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山瞬间冷脸:“不准。”

何卓如笑着:“我逗你呢。”

萧家四子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姜辞忧看到这一幕,心里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温暖。

萧家的家庭气氛实在是太好了。

轻松,温暖,何卓如的搞怪松弛和萧启山的一本正经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偏偏因为彼此相爱却又和谐相融。

因为姜辞忧明天从这里出嫁。

姚淑兰和殷茹云今晚也借住在这里。

看到萧家的气氛,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心酸。

“快看,下雪了。”

萧鹤帆突然指着窗外。

众人朝着落地的窗的方向看过去。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在院子里灯光的照耀下, 像是无数翩翩起舞的小仙子。

雪下的很大,吃完饭之后,雪停了,但院子里就已经厚厚的一层。

萧鹤帆玩心大发。

跑去院子里堆雪人。

结果四兄弟都去了。

姜辞忧也帮忙堆雪人。

堆着堆着,四兄弟就开始打雪仗。

院子里雪球满天飞。

姜辞忧并没有加入他们。

而是坐在院子里一棵梧桐树下面的秋千椅上静静的看着。

明明从未有过这样的场景,却又觉得那么熟悉,仿佛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一般。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景,姜辞忧的心里莫名溢出一种难以言状的喜悦。

萧家,可真好啊。

何卓如也站在屋檐之下,看着在雪地里嬉闹的四个儿子。

他们似乎真的很高兴。

连一向沉稳的老大,也不顾形象的,在扔雪球。

他是军人出身,这种雪球像是手榴弹一样,在他的手里百发百中。

另外三个人已经自觉形成同盟。

但是在他的攻击之下还是节节败退。

姜辞忧坐在秋千看到萧鹤帆连摔三个屁股墩哈哈大笑。

何卓如看到这样一幕,只觉得时光仿佛倒流几十年。

回到了他们小时候。

以前看到他们四兄弟玩闹的时候,何卓如也觉得开心。

越是开心的时候,心里有个地方越是觉得空。

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的女儿,哪怕她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冰冷的墓碑。

但是她真切的在她的身体里面孕育了十个月,十个月的期待却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成了她毕生难忘的痛和遗憾。

尽管她觉得自己很清醒,也接受了这样的不幸,但是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仿佛困在了一生潮湿的雨季。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时候,也会在她的心底下雨。

但是现在,看到这样一幕。

她心里的那片乌云似乎被驱散了。

有一种近乎圆满的感觉袭上心头。

可是,这种感觉又让她产生了一种愧疚。

为什么她总是会将姜辞忧想象成自己女儿长大的模样。

她不该遗忘,不该这样圆满。

她是很喜欢姜辞忧,但是不应该让她完全替代她。

何卓如的心里五味杂陈。

萧启山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将一件厚厚的羽绒外套披在何卓如的肩膀上:“外面冷,进去吧。”

何卓如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姜辞忧的身上。

突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辞忧和他们四兄弟长得有些像?”

何卓如是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个念头。

以前从没有觉得。

或者说,从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但是现在四兄弟和姜辞忧都在跟前。

看着四兄弟的那张脸,自然是有相似的地方。

但是转头看姜辞忧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眉眼之间也有相似之处。

尤其是姜辞忧笑起来的时候,总感觉特别像。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何卓如说有没有可能姜辞忧就是他们的孩子的时候。

萧启山就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其实这些天,他都在默默的调查。

还真让他查到了一些事情。

虽然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的确定。

但是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他也不敢下定论,免得空欢喜一场。

萧启山开口:“你有没有发现,辞忧和她的生母殷茹云长得一点都不像?”

何卓如错愕了一下。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殷茹云。

的确。

殷茹云的模样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五官秀气,身材娇小。

但是姜辞忧却是那种明媚到骨子里的长相,不化妆也是浓颜,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甚至能看出一丝混血的感觉。

和殷茹云的长相天差地别。

何卓如看向萧启山。

萧启山就是这种长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年轻的时候特别像是小说里面星眸剑眉的男主。

何卓如当年也是对他一见钟情。

萧启山有四分之一的混血,所以一双眸子深邃,也有一点混血感。

但是何卓如生的四个儿子,都像自己。

虽然哥哥清俊潇洒,却并非浓颜系的帅哥。

但是莫名的,何卓如竟然在姜辞忧的身上看到了和萧启山相似的浓颜混血感。

何卓如心里咯噔了一下:“萧哥,你什么意思?”

萧启山开口:“辞忧有可能真是我们的女儿。”

何卓如的身体本能的摇晃了一下。

“你说什么?”

萧启山继续开口:“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当年和美家医院当年的事情,找到了一个当年替你接生的护士,小梧桐出生之后,你出现了肺栓塞,几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我当时也没顾得上看一眼孩子,还是是被护士抱进了新生儿科室,后来我们再次见到女儿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气息,我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放在婴儿床里面,那个没有气息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何卓如心里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她的手指发冷,有些颤抖起来。

萧启山继续说道:“我问过护士,我们的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胎记,那个护士说,孩子的身上没有任何胎记。”

何卓如只觉得哪里不对。

“小梧桐下葬的时候,我抱过她,她的额角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像是一个月牙,我到现在还记得。”

是啊,他们埋葬的那个孩子,额角有一个月亮型胎记,虽然隐在头发里面。

“我问过那个护士,她说她给小梧桐洗过澡也洗了头,她很确定小梧桐的额头没有胎记,她说我们的孩子洗澡的时候很活泼,很健康,绝不是那种几个小时之后会夭折的样子。”

何卓如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好像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一样。

但是她的头脑冷静,开始分析。

“当初赵大成潜入婴儿室,故意调换了姜笑笑和姜辞忧,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调换的根本不是两个孩子,而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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