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余晚舟娓娓道出她的认知理解。
从病因到病理,再到临床表现、检查、诊断和治疗,回答得条理清晰,相当完整。
毫无疑问,她有着非常扎实的临床基础知识。
陈二狗在这一刻下定决心,要想办法把这两个人挖到医馆去。
医馆需要人才,需要大量的人才,他简直是求贤若渴。
大概是感受到某种强烈的感召,胖子冯保保扭头朝陈二狗看了一眼。
陈二狗咧嘴一笑。
冯保保一怔,然后嘴角抽了抽,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的表情。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冯保保貌似暗暗嘀咕了一句。
余晚舟也跟着扭头看了陈二狗一眼,微微颦眉。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点怪异,似乎不怀好意。
她的直觉没错,这个在她看来有点怪异的家伙,正在打主意想把她拐跑。
接下来继续上课。
老师照旧的是讲得很枯燥,没有办法,学医本来就是件很痛苦的事,要咬牙坚持。
冯保保和余晚舟依然听得很认真,他俩大概是老师愿意讲下去的最大支柱。
陈二狗也在听,不过他没有做笔记的习惯,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
老师也想过让他回答问题,但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模样,立马打消了喊他的念头。
九点钟准时下课。
陈二狗立马厚着脸皮走到余晚舟面前。
“余同学,不好意思,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陈二狗的语气非常诚恳。
“啊,什么事?”余晚舟微微意外,看来她经常会遇到这种搭讪的事。
“我来的晚,笔记记得不全,想借你的抄一下,明天还给你。”陈二狗一本正经地道。
余晚舟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透明书袋。
里面的笔记本非常新,一点都不像用过的样子。
“你确定要抄笔记?”她有点好笑地道。
“确定,你听得非常认真,我想你的笔记一定很完整。”陈二狗立马一个马屁拍上去。
余晚舟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记笔记。”
陈二狗愕然瞪大眼睛:“不会吧,我看你一直在那里记啊。”
“是这个吗?”余晚舟拿出她的笔记本,上面记了密密麻麻的方子。
还有各种方剂推导图。
原来她不是记笔记,而是在研究方剂。
“抱歉抱歉,是我搞错了。”陈二狗挠了挠头,“为了表示歉意,我送你回家吧。”
果然是来搭讪的,余晚舟嘴角微微勾起一道不屑的弧度。
淡淡地道:“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走回去很快。”
陈二狗立马改口:“天这么晚了,我陪你走吧,反正我现在没事。”
“……”余晚舟无语地望望他。
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个人的脸皮怎么如此厚。
拒绝得这么明显了,他还纠缠不休。
“不用,谢谢。”她麻利地收拾起书包,背在肩上快步朝教室外走去。
从她走路的姿势看,竟然是个练家子。
而且她的步伐让陈二狗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不对,我认识的武者不多,到底是在哪个身上看到过的呢?”
陈二狗陷入思索之中,没有追上去。
就在这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陈二狗恍然扭头一看,原来是胖子冯保保。
“有事?”陈二狗没好气地道。
“我看你挺勇敢的,怎么没追上去呢?”冯保保一脸坏笑。
“她不要我送,我追她干嘛,找骂?”陈二狗撇了撇嘴。
“哈哈!”冯保保突然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接着道:“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知道她是谁,就敢闷头往上冲啊。”
陈二狗没好气地道:“管她是谁,难道是哪个岛国的公主?”
“虽然不是公主,但她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冯保保眨了眨眼睛。
“你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就不要说。”陈二狗给了他一个白眼。
冯保保有点生气地道:“我好心好意地来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当我啥都没说。”
他脾气貌似不错,生起气来只是气鼓鼓的,还有几分可爱之处。
“不好意思,我领情,很领情,要不我请你吃烧烤?”陈二狗语速很快地道。
冯保保也没想到他突然就扯到烧烤上。
天生对吃极其敏感的他立马点头:“行啊,我OK。”
“走,咱俩连喝边聊。”陈二狗立马亲热地搂住他的肥肩。
咱俩很熟吗?冯保保诧异地望望他。
但最终看在烧烤的份上,没有计较他的自来熟。
出来没多久,陈二狗找了家烧烤店,荤的素的点了一堆,又要了一箱啤酒。
“保保,走一个。”他用牙咬掉一个瓶盖,将酒瓶递给冯保保。
“别叫我保保,只有我家人才这么叫。”冯保保嘟囔一句,接过酒瓶。
“你把我当家人不就得了。”陈二狗朝他伸出手,“来,认识一下,我叫陈二狗。”
噗!
冯保保听到他的名字,一口酒险些没喷出来。
“你、你叫陈二狗?”冯保保结结巴巴。
“咋了,有问题?”陈二狗撇了撇嘴。
他这个名字闹过不少风波,最终大部分被他用拳头解决了。
父母起的名字,哪怕再难听,也要永远坚持用下去。
“没,没有。”冯保保的求生欲非常强,头摇得像拔浪鼓。
“喝酒。”陈二狗也没有追究下去。
过了一会儿,冯保保小心地道:“你真的打算泡余晚舟吗?”
“咋了?”陈二狗斜眼瞟了瞟他。
“我劝你要慎重。”冯保保拉开一付要数出理由一二三的架势。
“你喜欢她?”陈二狗很直截了当地道。
“……”
冯保保愣了十几秒,然后涨红了脸:“不是,我才不喜欢她,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跳坑。”
陈二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咱俩很熟?”
“不、不熟。”冯保保再次摇头。
“那你为啥对我这么好,让我心里很没有底。”陈二狗撇了撇嘴。
“同学一场,我不能见死不救。”冯保保这次回答得很痛快。
接着道:“这么说吧,她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有个极其护短的哥哥,让他知道有人打他妹妹主意,不死也要扒层皮。”
“她哥这么变态吗?”陈二狗愣了一下。
“不是变态,是她家特有的考验,只有过了她哥那一关,才算勉强有追她的资格。”冯保保非常严肃地道。
“原来如此。”陈二狗明白了。
在唐家呆了一个多月,他也算见识到大家族的一些奇葩规矩。
像余晚舟哥哥护短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想进入家族的视线,没有点本事绝无可能。
唐家能勉强接受跟他平等相处,除了唐紫怡大力从中斡旋,也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学。
进一步说,这只是合作,如果想娶唐紫怡,那必须得证明他真的很行。
“她哥厉害得很,一人能打十个,还是十个很厉害的那种武夫。”冯保保压低声音道。
陈二狗好笑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冯保保嘿嘿笑道:“因为我家跟她家做过邻居,我亲眼看到过。”
他想表达的是,余晚舟有个厉害的哥哥,最好不要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