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千秋很是着急。
尤其那两个维律弟子说他们遇到的是刑满释放的女疯子时,丁千秋更是焦急万分。
很快,丁千秋便跑到了绝灵谷的出入口。
戒律堂长老夏侯锋也在那里。
看到丁千秋来了,夏侯锋便问:“你可认得这女子?”
丁千秋望了一眼,顿时泪如泉涌。
“娘子!!”
那女人正是苏夏。
可现在苏夏的状态,却非常不好。
苏夏满口胡言乱语。
“鬼啊!炸啊!别杀我,我夫君,是丁千秋,别杀我,啊啊啊,我好怕,夫君啊!”
苏夏不光疯言疯语,甚至还蓬头垢面,整个人也比之前瘦了许多。
丁千秋急忙抱住苏夏。
“娘子,娘子我在呢,你别吓我,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娘子!”
可是苏夏根本就认不出丁千秋。
她除了一边哭一边笑以外,便是继续疯言疯语。
丁千秋急忙问夏侯锋:“夏侯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她真的是你妻子?”
“真的,千真万确!”
夏侯锋说:“前几日,她因为偷窃丹药被抓住而后玄罚五天,出来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偷丹药?”
丁千秋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平日里苏夏不喜欢修炼,对丹药根本就没那么大兴趣。
说她偷钱都有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去偷丹药呢。
“不可能,夏侯长老,这绝对不可能!”
“丁执事啊,我骗你做什么,当时人赃俱获,我们将其玄罚了五天,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
“可她,可她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夏侯锋看到丁千秋那止不住的泪水,心中也是非常难耐。
不过夏侯锋却也只能安慰:“毕竟她去绝灵谷走了一遭,可能是她运气不好吧……”
绝灵谷内到处都是煞气,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苏夏修为又弱,发生一些意外也是概率极大的事。
尽管丁千秋深知这一点,可是他却无法接受。
“为何,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丁执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还是先将其带回去疗伤吧,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看看能不能康复。”
随后丁千秋便抱着苏夏朝着丹药堂飞去。
这一路上苏夏都是又哭又闹。
“我要找我夫君,我夫君呢,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夫君!”
“娘子,我便是你的夫君。”
“不,你不是……我夫君是丁千秋,是天之骄子,呜呜呜,夫君我怕鬼,快来救我啊!”
看到苏夏这个状态,丁千秋心如刀割。
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丹药堂,而后找了他能找到的所有人脉过来诊治。
可是,谁也无法发现症结。
“丁执事,不是不帮你,是真的没办法,我们根本就查不出她哪里有病灶,要说伤害,她最多就是有些擦伤和饥饿。”
“这……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找古长老问一下呢?”
“丁执事,我说话你别见怪,这种病症就算是找古长老也没用,怕是太上尊者来此,也无法找到病灶。”
听到这些判断,丁千秋更是心急如焚。
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绝望过。
可是,没有丝毫办法。
情急之下,丁千秋决定抱着苏夏去找裴远问个明白。
于是,丁千秋又抱着苏夏回到了护法堂。
此刻裴远酒足饭饱,正在半躺着晒太阳。
看到裴远如此悠然自得的样子丁千秋心中便憋着火。
不过丁千秋还是先恭敬行礼。
“裴护法,请您救救我妻子!”
“啊?你找到你妻子了?”
裴远很是惊讶,他此刻也顾不上晒太阳了,而是盯着苏夏看了看。
裴远看到苏夏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她伤势如何。
而是在想,苏夏的任务失败了?
她没能成功地将信件传达给林明和王行杰?
一想到这里,裴远便是抓耳挠腮。
可是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苏夏也是个人。
现在苏夏那疯疯癫癫的样子,难道裴远一点也不顾及么?
他真的不顾及。
“我怎么救你婆娘?你婆娘生病了去找丹药堂啊。”
“裴护法!请您告诉我,您到底安排苏夏去哪里了,为何她会被当成偷药贼而被玄罚,为何她会进入绝灵谷!”
“你这是在质问我么?”
“属下并非在质问,属下也并非想要报复,属下是真的想要知道娘子去做过什么事,唯有知道她的经历,才有治愈她的可能啊!”
丁千秋这话说的是真心话。
他眼下即便知道此事与裴远脱不开关系也并未想着报复的事。
因为相比起报复,让苏夏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必须知道裴远让苏夏去做了什么事情,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找到她染病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然而,裴远依旧不会承认。
“丁千秋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我不认得你的妻子,她疯了你去找丹药堂,别再这烦我!”
裴远简直是没有人性了。
不管如何苏夏也是帮他去做事的。
现在他看到苏夏成了这个样子却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相反裴远甚至还在想苏夏是不是把事情办砸了。
若真的办砸了,那绝对不可饶恕!
此刻,丁千秋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对裴远嗑响头。
“裴护法,我求求您了,您帮帮我吧,不论您指派了她去做了何事我都不会追究您,只求您帮帮忙告诉我缘由,我求求您了,我真的求求您了。”
丁千秋在太玄宗内一向都是冷峻男子,从未见过他如此痛哭流涕,当然更未见过他如此舍弃尊严。
可眼下他不这样也没办法。
裴远很是愤怒。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给我滚走,领着你那个女疯子滚走!”
“不可能!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为了我妻子,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瞬间,丁千秋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作势要同裴远决一死战。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请裴护法说出真相!”
裴远怒道:“我若不说呢?”
丁千秋横眉冷对:“那属下唯有冒犯了。”
裴远顿时火冒三丈。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