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是上官青云给曲宁珑用的，怎么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没清理干净？
但拿起小盒子，打算扔掉的时候，竟然看清楚是一盒避孕套！
拆封了，却一个没使用，这是准备干什么，余靖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了。
曲宁珑身边有正人君子？
一想起上官青云看他时满眼的轻视，余靖就想此刻把车砸了。
但转念一想，那轻视里应该还有厌烦。
为什么厌烦？
自然是觉得余靖有些多余碍眼！
所以，余靖一定要死死站在曲宁珑身边，碍他们所有人的眼！
想到这里，余靖还专门把车开到院子后面的小车队洗了个车，然后又停了回去。
免费的车为什么不用？
哪怕是周六中午与陈果果约好了咖啡厅见面，余靖也开车到了商场地库。
陈果果月份小，一点也不出怀，加上冬天衣服多，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孕妇。
在西装革履的余靖对面坐下，目光中不觉有些惊讶。
这一套西服几千块呢，对于余靖那种完全不讲穿戴的人来说，肯定舍不得买。
“果果，你怀孕了，不能喝咖啡吧？”
说着，余靖将一杯早就点好的可可奶推到了陈果果的面前。
“你身上这套西服我买过一套，不过老丁那身版实在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还是靖哥哥你穿着好看。是曲县长给你买的吧？她果然眼光好。”
陈果果抚着奶咖色的百褶裙坐下，看了看对面的余靖，怎么觉得他更帅了。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果果，孩子是谁的？”
余靖想了许久，也猜不答案。
毕竟这件事情，只有陈果果自己清楚。
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不会再让陈果果等，现在马上结婚。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一定要听陈果果说结果才死心。
毕竟，陈果果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的初恋，总归与别人不一样的。
“老丁的。”
陈果果抿了一口可可奶，眉眼低低垂垂地，淡定地将早就想好的答案告诉余靖。
“你确定？”
余靖对这种事情也是糊的，只不过……他确实没有发言权。
“在跟你之前，我已经做了试管，时机成熟才置入我身体。是老丁的，不会错。不然老丁那个老狐狸，能喜当爹？”
陈果果十分肯定的回答，却是让余靖紧绷的身子凉了半截。
余靖只觉得眼眶瞬间被一股子酸涩感所充满，让他一时之间呼吸困难。
直到这个时候，余靖才反应过来。
原来在第一次听丁仁山说陈果果怀孕的时候，他竟然还心怀期待！
可现在，如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一个透透湿。
“然后呢？果果，你打算怎么办？”
余靖有些目光呆滞地看向陈果果，只见她一直以来的马尾已经松散开，温柔地印着她娇好的脸颊，甚至有了一些母性的光辉。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该有多好。
“然后？然后生孩子，让老丁养啊。”
陈果果将耳边的碎发往耳后顺了顺，沉思片刻，伸手握住了余靖。
“我听老丁说，曲县长特别看中你，那也是你的机会。好好努力工作，站到更高的平台之上，你就会忘了我，忘了之前的那一段。靖哥哥，咱们好聚好散，好不好？”
余靖几乎一瞬间，听到心脏碎裂了……
好聚好散？
如果九年前的不辞而别，让人痛心疾首。
那这一刻的“好聚好散”，更让人痛彻心扉。
余靖一直以为这一次的相遇，能保护好陈果果。
不料，却是又一次错过。
“那我们那一次，算什么？”
就在陈果果准备抽出手，余靖反手包住了陈果果的手，身体有些颤抖。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时一定不会碰她。
他跟陈果果之间这么深厚的感情，怎么能成为说不出口的苟且关系呢？
“情不自禁。难道你不是？”
陈果果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看向余靖。
其实陈果果也舍不得余靖，只是更舍不得丁仁山的家底。
一听陈果果怀孕了，那个一直与她不对付的婆婆竟然一下拿了10万给“孙子”买长命锁、买“金饭碗”……
还承诺等陈果果生了，让她住最好的月子中心，请最贵的月嫂。
这些待遇，余靖怎么给得出来？
余靖最多只会跟她说，让她再等几年，让他再多奋斗几年……
何必呢！
“你真的不介意丁仁山曾出轨别的女人？”
余靖还是舍不得陈果果，痛苦地看向她，哪怕她把自己当备胎，余靖也是愿意的。
“我也出轨了你啊，跟他算是扯平了。”
陈果果说完，起身告别。
余靖本来很想开车送她，可是两条腿却瘫软无力都站都站不起来。
就这样结束了？
“靖哥哥，往后如果有事找你，还是要接我电话啊。”
刚走了几步，陈果果又退了回来。
陈果果也不想断干净，可是在生孩子前，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余靖那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也不好说以后还会不会再接陈果果电话。
不放心，还是折回来重新看向余靖。
“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说不出口，余靖顿了顿：“是我的果果，我的小姑娘啊。”
突然想到了儿时，余靖父母每晚都会给余靖削一个苹果。
而余靖转身就把苹果，送到了以前住隔壁的陈果果的手里。
陈果果总会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崇拜地问余靖“为什么”。
余靖总会笑着抚着她的头，温沉着声音跟她说：“你永远都是我的果果，我的小姑娘啊。”
陈果果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眼泪也蓄满了眼眶，弯腰抱住了余靖的脑袋。
“靖哥哥，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靖哥哥。”
毕竟咖啡厅是公众场合，人不多也并不证明没有人。
还不等余靖回神，陈果果已松手快步离开了。
余靖抬头，透过模糊的视线，只看到陈果果裙襟一角……
“爸爸，我要一杯拿铁，爸爸、爸爸……”
一阵搅人清静的声音，将余靖的视线牵扯过去。
却见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正扯着胡治平袖子指着电子屏要点单。
而胡治平那似淬着毒液般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余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