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强:“妈,医生说了,你就是糖尿病,要控制血糖,就只能吃粗粮,尤其是晚上,米饭和面食一点都不能沾。”
包盼弟:“……我没糖尿病。”
“你有。”于强斩钉截铁地道,“你那就是糖尿病的症状从今天起,不但要少吃面食米饭,还不能吃糖和吃水果,还要少盐少油饮食,肉也不能多吃。”
“那不是要我的命吗?以前粮食少的时候,我吃杂粮都吃伤了,现在日子好起来了,还让我吃杂粮,这叫啥事儿?”
她早些年吃杂粮都吃得够够的了,而且她最爱吃的肉和糖,现在不让她吃,她可受不了。
“这不是要你的命,这是在救你的命,妈你听话一点,儿子这都是在为你好。我是你的亲儿子,我难道还能害你不成?”于强说得都有些心累了,他妈真的是太固执了。
“可……可我真没病呀。”包盼弟也再次无力地重申道。
“你没病为啥起夜五六次?”于强板着脸问。
“我……”
她能说那是为了收拾钱兰吗?
当然不能。
“妈你就不要固执了,你要是不能好好让我们给你控制血糖,那我就把你送到医院里去住院控制。”
于强知道他妈抵触医院,怕去医院,所以就拿要送她去医院住院吓唬她。
包盼弟:“……”
她吃还不行吗!
她生无可恋地挑起荞麦面,瘪着嘴送进了嘴里。
这没滋没味儿的荞麦面可真是难吃,比中午的烂面条还要难吃。
钱兰下班回到家,才知道于强已经给婆婆妈安排上控糖餐。
“你明天早上起来蒸点杂粮窝头吧,别放糖,多蒸点,以后早上就给妈热窝头吃。”于强对洗漱完的钱兰说。
“中午也给妈吃窝头,炒菜少放点盐,晚上就给妈煮荞麦面。”
钱兰点头说:“行。”
明天周六面馆不开门,要熏腊肉。
早上吃完饭,不用上班的顾淮,就带着顾东和于建设两兄弟去河边搭要熏腊肉的灶和棚子。
这两天天不好,搭棚子是怕熏着熏着就下雨。
钱兰吃完早饭,也去老乡家,把拜托老乡砍的柏丫用推车推到了河边。
棚子和灶搭好,就把家里的肉和香肠背了过来,放在竹架子上熏。
从上午到晚上,香肠和腊肉都被熏出了漂亮的颜色,肥一点的五花肉,还被熏得滴油。
天黑下来的时候,顾淮和于强各背着自家的腊肉香肠回了家,棚子和灶也没有拆。
因为白天熏的时候,有军属院的人闻着味儿来了,特地跟他们说了,这个棚子不要拆,她们过两天也来这里熏。
后来,这里还成了住在军属院的人的固定熏肉点。
腊肉香肠一背回家,闻到味儿的包盼弟就开始流口水了。
那窝窝头和荞麦面条可刮油水了,她觉得自己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了,闻到这腊香肠的香味就馋的不行。
“香肠好香哦,强子,晚上煮节香肠来吃吧。”包盼弟咽着口水道。
因为村里一年到头分的肉少,家里都好多年没做过腊香肠了。
于强还没说话,钱兰就把香肠从背篓里拿出来说:“可以呀,不过妈你不能吃,这香肠太咸,我灌的肥肉也多,不能吃。”
“没错,妈你不能吃。”于强说完又看着钱兰说,“就煮一节吧,咱们尝个新香肠的味儿。”
“行。”钱兰提着香肠往厨房走,又让于强把剩下的腊肉,也拿厨房去,挂房梁上。
顾家也煮了两节香肠来尝味道,肉馅儿是余惠拌的,又香又辣,非常好吃。
“这香肠真好吃,好多年没吃过香肠了。”顾淮吃着香肠感叹道。
余惠吃着香肠说:“咱们过年回家的时候,也带十节香肠和两条腊肉回家吧,让爸妈他们也尝尝。”
顾淮见她还想着老家的爸妈们,心里很是高兴,笑着说:“行。”
于家
包盼弟吃着没滋没味的荞麦面,见儿子在扒饭,就冲离她最远的香肠伸出了筷子。
筷子刚把香肠夹上,一双筷子就把她的筷子给按住了。
“妈,都跟你说了,这香肠你不能吃。”钱兰语重心长地道,看着婆婆妈那一脸憋屈的样子,心中暗爽。
于强不高兴地看着他妈。
包盼弟用商量之中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强子,一块,妈就吃一块。”
“你刚才就说只吃一块,已经都给你吃过了,不能再吃了。”于强语气强硬地说着,把他妈用筷子夹住的香肠,夹进钱兰碗里。
又把剩下的几片,分别夹进了两个儿子和自己碗里。
眼睁睁看着香肠都没了,包盼弟的心都要碎了。
她的香肠,她只吃了一块的香肠诶。
“我不吃了。”包盼弟把筷子往桌上一摔。
于强心里有点烦躁,他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妈好,他妈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还发脾气摔筷子,搞得好像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在害她一样。
“妈,你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不是六岁,你能不能懂点事儿,我们这都是为了你的身体好!”于强咬着后槽牙道。
第一次被儿子训了的包盼弟心里难受极了,眼圈一红就哭了。
这天底下,哪里有儿子训妈的。
“妈,你咋还哭了?你别怪于强啊,于强都是为了你好,你别误会他的一番苦心呀。”钱兰暗戳戳的挑拨。
她不是挑拨自己和于强的夫妻关系吗?
轮到她了,钱兰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机会。
于强也伤心了,他一心为了妈的身体好,妈却怪他。
他沉着脸吃完碗里的饭和香肠,起身说:“妈,不管你是怪我还是怨我,我都要给你把这个糖控到底。”
“我宁愿你怪我怨我,也不愿没了妈。”说完于强就走了。
包盼弟捂着脸呜呜哭,嘴里又说着那些,老了,被儿子嫌弃了的话。
在卧室里的于强,听到这些话,就更伤心了,怄得捶自己的头。
他明明是为了妈好,她却在曲解他的意思,说他这个儿子的嫌弃她。
于强觉得好委屈,好冤枉。
钱兰劝了婆婆妈两句,没劝住,就收碗让儿子去洗了。
洗完碗,钱兰就和两个孩子去隔壁看电视了。
还跟余惠和顾红梅聊了于强给他妈控糖,他妈还怪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