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供奉缓缓道:“嗯,说的有理。江公子啊,老夫不代表泰岳,唯代表个人说两句,你尚且年轻,不知圣地皇庭册封意义多么重大,此乃世间千万人难求的荣宠,若有机会多多了解一番才是。”
“那是自然,多谢前辈提醒。”江凡看似很谦逊道。
三供奉点点头:“江公子如今在秦已然登顶,可秦国不同于泰岳,乃一人之天下,公子才华卓绝,锋芒难掩,将来当小心从事,须知,功劳太高,赏无可赏,并非好事……”
江凡心头一动,这老头子原来是带着这个目的,这分明是告诉自己,秦国是嬴无双一人之天下,江凡功高震主,利用完毕迟早会兔死狗烹。
果然,三供奉看似无意的继续道:“圣地却是不同,天下共尊,可达巅峰,更可名留青史,公子行事,莫要一叶障目不见青山。”
呵呵,显然就是告诉你,秦国再大也不过是五国之一,泰岳才是天下共尊,有你无限空间。
听他这么说,江凡其实有点高兴,这说明此老还没有参透自己的真实想法,仍在试图煽动自己。只是不清楚,这是泰岳的意思,还是他个人一厢情愿。若是泰岳还在这般琢磨,就真的太妙了。
“多谢长者提点,江某感激不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出世,谁不求个巅峰大道,只不过各有机缘,途径迥异,江某心有所向,意有所求,却要因势利导,做些最合适之举,但愿有人能够理解……”
他说着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眼中明显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三供奉看着他的目光,神色微微一动,许久,缓缓点头。
“公子所言,老夫自然带到,好自为之……”
“有劳……”
不痛不痒,似乎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
送这两位出去的时候,他们也并未推辞江凡的礼物。只不过在到别的时候,三供奉驻足问了他一句。
——张之陵可好?
江凡满面含笑:“好,好得很,如今在骊山书院教书育人,还成了婚,日子过的很惬意。”
“成了婚?”三供奉一时间无言。
“大供奉祭祀之日将至,身为至交老友,张之陵该去付云亭洒上一杯酒。”
江凡心神一动,知道他说的是那位曾与师傅在浮云亭对弈,而后去去再也没来的泰岳前任天供奉,虽然不知立场如何,但与师傅绝对知交好友。
“此事定当转告家师。”江凡认真说道。
“嗯……”三供奉抬起厚重的眼皮看看他:“江公子……天下千年风云,惟圣地不倒,莫要……走错了路……”
说罢眼底略过一道精光,转身踏上躺椅,缓缓而去。
江凡目送他们离开,目光沉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躺椅并未回去道观外的营地,反而是带着几许游兴,在这道门名观游览了一番,才回到了自己帐篷。
尉獠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起身抱拳道:“两位宿老,不知观光一番,这太极观景致如何?”
八长老此时并没有面对江凡那种状态,反而是神色有些凝重。
“阳都四观,深不可测……本座精研阵道一甲子,竟是未能看出端倪,却总觉大有不妥。”
尉獠沉吟一下:“八长老于太华圣地堪称阵道三甲,竟然连您老都未曾看出问题,那只有两个可能,没问题,或者有天大问题。”
八长老颔首:“阳都四观拱卫王城,本以为定然是阵法,可却丝毫没有阵道痕迹,若非只是巧合,便却如尉兄所言,布局之人,远远在本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