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很纠结，忽然发现是他自己把自己置身在了尴尬的境地。
于大局而言，秦命不后悔，愿意冒险，更愿意替天王殿搬回局面，重创海族。
但是于内心而言，他忽然觉着自己很可恶。当初那么强烈的要逃走，就是意识到了这方面，失控的不是局面，而是他的内心。
妖儿静静地趴着，看着秦命时而恍惚的眼神，看着秦命神情间流露出的苦涩。
“经历的事情多了，人慢慢地变了。”秦命轻轻呼出口气。
“这就是成长，伴随着代价。不管你选择什么，我支持你。”妖儿环住秦命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前，红唇浅笑。这不是变化，这是成长。如果秦命真的狠心利用紫炎族，而没有任何负罪感，做的平静，走的洒脱，那才叫改变。他现在有迷茫，有苦涩，有犹豫，那叫成长。她很庆幸，秦命还是她心里的秦命，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依旧没有变。
“这份亏欠，或许我一辈子都没法弥补了。”走上升龙榜之前，他跟童言童欣是朋友，走下升龙榜之后，他们可能会是一辈子的仇人。
“众王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妖儿轻语，你下不了决心，我帮你！
“众王不是刚刚伏击了金灵族吗？”秦命闭关前还在为众王的辉煌战绩而自豪，为他们的魄力而振奋。正面对抗金灵族，再次证明天王殿有了挑战古海霸主的实力。难道短短一个月里，出现逆转了？
“火灵候死了，九狱王、百炼候、千秋候，还有荒神三叉戟，都被远古巨鲸活吞了，生死不明。”
秦命一惊，死了？吞了？短短几个词，竟让他心惊肉跳：“什么远古巨鲸？”
“据说是头巨大到几百上千米的古老生物，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连海族都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着。九狱王他们被妖族霸主紫金龙蟒伏击，火灵候当场战死，他们三人陷入绝境，那头远古巨鲸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
“是死是活？”秦命心头一紧，九狱王他们……死了？
“恐怕只有天王殿的永生灯知道了。”
“还出什么事了？”秦命意识到不妙了。
“金灵族和妖蛮族联手，出动了他们能派出的最强力量，把众王堵截在了千米海底的一片断层区，几乎全灭。众王逃出后，又接连遭到了几场伏击，伤亡惨重。紫炎族、拜月族，很多海族霸主，都从不同方向赶到，险些把他们围住。后来，远古巨鲸的消息传到战场，妖族全部停止追击，但七大海族没有放弃，依旧在搜捕着众王。”妖儿都替众王担心着，一个月里，海族和其他霸主都展现出了他们真正的实力，几乎把众王殿彻底灭杀。众王现在的伤势可能比当初托苍山战场更严重，如果不是远古巨鲸事件，给他们一个缓冲期，古海的势力真可能把他们逼入绝境。
秦命闭上了眼睛，把杂念全部抛开了，也不再纠结了。升龙榜，他要引众王降临，跟海族来一场全面碰撞。不管他自己怎么想，他都必须这么做了。
妖儿抱着秦命脖子：“众王需要一场破局之战。”
我明白！秦命抱着妖儿，轻抚她柔顺的长发。“月晴还好吗？”
“她也想你了。一年多，你不告而别，我们都在担心你。只是……”妖儿轻抿红唇，想了会儿才道：“我总觉着她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她境界提升的很诡异，进海域的这半年来，我都是跟她在一起，做着一样的事，修炼的时间不多。我境界刚到地武二重天，她竟然已经到了地武五重天，都是莫名其妙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