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她真的好怕好怕。
程嘉俯身在霍宝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傻姑娘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强撑。
“乖宝儿，睡吧，你会好起来的。”
他轻轻哄着她，霍宝儿在他的声音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嗯。
她会好起来的。
虽然不能给嘉叔生宝宝，可她还要陪他一辈子的，要不然嘉叔一个人多孤单啊。
……
手术时间定在明天早晨九点，霍宝儿睡着后程嘉去了一趟附近的寺庙，他跪在佛前祈祷。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我的小女孩余生安康喜乐，无忧无虑，再无灾祸。”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来到了医院，程嘉换上手术服躺在担架上，被医护人员推到手术门口，霍宝儿依旧在昏迷中，他微微侧头牵住霍宝儿的手。
“宝儿，别怕，嘉叔一直在你身边。”
说完，程嘉转头看向霍西沉，“西沉，我给她换肾的事情不要告诉宝儿，这小姑娘胆子小，我怕她听到又哭鼻子。
哭了又得哄，你知道的，她这个小姑娘脾气倔，难哄得很。”
程嘉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笑得一脸宠溺。
他目光温柔的落在霍宝儿脸上，仿佛看着全世界最珍贵的珠宝。
霍宝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手术后的第三天，她穿着一身病号服，整个人小小的一团，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她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霍宝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嘉叔……”
霍西沉听到声音马上起身，“宝儿，你醒了。”
霍宝儿脸上带着呼吸机，缓缓转过头来，声音细若蚊丝，几不可闻，“哥。”
“哥哥在。”
她说话有些吃力，隔着氧气罩只能听见模糊的音节，“嘉叔呢？”
他们不想让霍宝儿担心打算先瞒着她这件事情，“嘉叔休息去了，这几天他一直守着你没有休息好，刚刚才回酒店。
你想见他？”
霍宝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病了，他肯定是最难受的人，这些天每天守在她身边肯定也累了。
让他休息吧。
霍西沉轻轻摸了摸霍宝儿的额头，“宝儿，你手术很成功，再过一段时间哥哥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霍宝儿慢慢的点了点头。
“哥……”
“嗯？”
“好疼。”
“宝儿乖，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每次这种时候霍宝儿就很想很想爸爸妈妈，如果妈妈在的话，她就可以窝在妈妈怀里撒娇了。
她哥也不用这么辛苦。
霍宝儿拉住霍西沉的手，眼眶红了，从小到大，每一次她生病醒来总能看到霍西沉在她身边，“哥哥……”
“疼得很厉害？我去叫医生。”
霍宝儿摇摇头。
不是。
她慢慢说道：“等你以后老了，我也会这样……照顾你的。”
霍西沉有些好笑的说道：“小屁孩，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你哥我有老婆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红着眼睛轻声说道：“可你总是为我操心。”
“谁叫我是你哥呢，注定要为你操心一辈子的。”
霍宝儿有点想哭。
她哥虽然平时对她严厉且嘴毒，可真有事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面前保护他的那个人。
“哥，下辈子你当我弟弟吧。”
让我来照顾你。
霍西沉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片子想得还挺美，下辈子你也只能当妹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叩叩叩。”
“进。”
楠楠推门走进来，她偷偷瞄了一眼霍西沉，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西沉哥。”
霍西沉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太多别的情绪和表情。
楠楠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转身看向病床上的霍宝儿，藏好了眼底的情绪，“宝儿，你终于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点心，“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话音未落。
霍西沉就说道：“她现在还不适合吃这些。”
楠楠拿着点心有些无措，她轻声说道：“我……我忘了，那西沉哥，要不你留着吃吧，我专门去学的，今天做了好几个小时。”
她把点心递到霍西沉跟前。
点心做的非常精致，上面有小星星，小月亮，还有几颗红色的小爱心。
少女感满满。
楠楠把她所有的小心思都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这些点心里。
霍西沉，“我不吃这些，你带回去跟室友一起吃。”
“可是她们今天都不在学校，西沉哥你拿着吧，还是说你嫌弃我做的不好啊。”楠楠明知道这份暗恋是不被允许的，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
哪怕只是他吃一口她亲手做的点心，她也会开心好久好久。
看着霍西沉接过点心，楠楠眼底浮起一层光，她嘴角的笑容浅浅弯起，他接受了她亲手做的点心诶。
他吃完会觉得自己很厉害吧？
虽然——
她从未奢望过他会多看自己一眼，但还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暗自开心。
“西……”
楠楠话还没说出口，她余光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苏卿，下一秒，霍西沉走过去把点心递到她跟前，“宝宝，你不是喜欢吃点心吗？
尝尝小妹妹亲手做的。”
楠楠心口好像被挣扎了一下，有点闷闷的难受。
原来，他是想给苏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