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们哄堂大笑。

陆寒洲当年一个县一起入伍当兵的有六十九人,这二十人,离他家里近,今天都过来了。

就在大家嬉笑调侃之时,徐子矜端着托盘,陆玉珠拎着茶瓶、陆佳玉拿着酒进来了。

“大家好,今天是我和寒洲的大喜日子,感谢各位战友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大家的深情厚意,我和寒洲永远铭记于心,现略备薄酒,聊表心意。”

徐子矜的落落大方,让战友们亮了眼。

不过,当陆佳玉把酒放桌上时,大家的眼珠子就不只是亮了,而是成了灯笼……

“哇,新娘子,你太大方了!”

眼前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

茅台啊,他们只听说过、没见过!

这酒七块钱一瓶,大家咬咬牙,过上几天紧日子,也不是完全买不起,关键是它要凭票供应!

大卖场的茅台酒琳琅满目,而且尽是有不少年份的酒。

那价格,真不便宜。

这年代的东西,若是放在后世,这些酒留着以后会大涨。

可这些战友给她们的接亲仪式撑足了面子,徐子矜一点也不心疼这些酒了。

“这是我干爸给的,大家尝尝吧。”

有战友听说了,陆寒洲这新娘子,可是师副政委的干女儿。

她有这酒,一点也不奇怪。

王进财站了起来,他伸手拿过一瓶酒:“来来来,新娘子的心意,我们尝尝!”

趁着王进财开酒的时候,陆玉珠和陆佳玉又端上来了果盘。

花生、瓜子、红薯片,农村的三大零食。

外加一盘大白兔。

这一下,二十个战友眼珠子就直了,喝酒的盯上了酒,不喝酒的盯上了糖。

战友在一起,就是热闹。

有三五个人扎一堆互相碰杯的,也有一对一拿着杯、拉着手滔滔不绝的。

更有两眼通红、声音哽咽的……

直到外面锣鼓响起,一群人才意犹未尽地去了大厅。

“大毛媳妇,你怎么没戴盖头?放在哪?我去拿。”

吉时到了,新人得拜堂了。

书记媳妇今天可是委以了重任的,跑进来却发现徐子矜没戴红盖头,顿时就急了!

“婶子,现在是新社会,新事新办,这盖头就算了。”

“如今‘破四旧’之风并没有消失,万一被人拿来说事,会心烦的。”

好吧好吧。

书记媳妇心中一惊:她怎么忘记几年前的事了?

“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全,走,我陪你过去。”

很快,两人就进了陆家的大厅。

大厅正上方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

桌上摆满了贡品,两边各点着一支大大的红烛。

一位白发长者手持三根高香站在一旁,陆寒洲规规矩矩地站在桌前,手拿一朵大红花。

“新娘到了!把花戴上!”

陆寒洲交代过,今天举行的是新式婚礼,不搞老一套。

两人戴好红花,朝着墙上的伟人像先是三鞠躬,然后举着右手宣了誓,婚礼就结束了。

仪式一结束,喜宴就开始了。

今天,陆家本来只准备办十桌酒席。

除了近亲,就是三代之内的族亲。

而且,一家也只叫两个,外人不接。

可到后来,第一批吃完,又上了第二批。

直到下午三点才结束,徐子矜全程陪着陆寒洲敬酒,累得她想直接瘫倒。

陆寒洲知道她累了,抱了抱她:“辛苦你了,你回房间休息,我去送送战友。”

徐子矜是真累了,她点了点头:“嗯,我回去靠一会儿。”

其实陆寒洲想抱自家媳妇回去,无奈家里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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