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老村长,被吊在了树上,浑身血淋。

赵云如风赶至,将其放下,一缕缕真元灌入,可惜无济于事,说他还活着并不确切,这个浑身是血的老人...已死了,如今还能说话,该是一种执念在支撑他,回光返照中憋了最后一口气。

“是谁。”

“黑...狼山。”

老村长一话说的颇疲惫,该是为了等赵云,等到了油尽灯枯,只为在临死前,说出这三个字,他不知黑狼山是何地,是从那些强盗口中听来的,他被吊在树上,是亲眼看着一个个活泼的小娃娃,被钉在墙上的,也是亲眼看着一个个农夫,被砍了头颅。

这是恨...也是血债。

正是这个执念,支撑他活到现在。

三字说完,他终是闭了眼。

“黄泉路上,你们不会孤单。”赵云轻声道,心有愧疚。

若早出来一日,也不会有这惨事。

映着月光,他在深山中挖了一个大坑,葬了一村的人,还立下了一个墓碑,写着“山河村民”,这个小村落,就叫山河村。

同样映着月光,他渐行渐远。

父亲曾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无论是报仇还是报恩,他都要去黑狼山走一遭。

呱!

大鹏展翅高飞,载着赵云一路朝北,人生地不熟,得找个人问问,问问黑狼山在哪,又是个啥名头,待摸清了,一窝给他端了。

荒山野岭,渺无人烟。

空中倒是多神虹,是一只只坐骑,多是三两个老者,外加一个后辈,皆蒙着一件黑袍,赵云未上前询问,一瞧便知,是去天宗参加考核的,看这一路风尘仆仆,显然非本地人,问也白问。

天色近黎明,他才在一座小古镇前驻足。

古镇不算小,可算得上一座小城,清晨的城门口人影来往不绝,多见猎户,也多见雇佣兵,一身彪悍凶煞气,除此,还有走镖的人,一声合吾喊的颇地道,剩下的便是小摊贩,卖啥的都有。

“小辈,要字画不。”

逢是人多的地方,总有跑来兜售宝贝的人,如这位,已拽住赵云,是个瘦老头儿,妥妥的八字胡,背了一个书篓,里面放的全都是字画,不知道的,多半以为这是个赶考多年未高中的老秀才。

“可知黑龙山在哪。”

赵云不废话,也没心情买字画。

“来,看那。”

八字胡拽着赵云,指了指城门上的牌匾。

赵云随之仰眸,牌匾上的字,苍劲有力:黑龙山。

“这...就是黑龙山?”

赵云轻皱眉,还以为黑龙山是个强盗窝呢?到头来,竟是一座小镇的名字,好好一座古镇,咋叫黑龙山,起的这是啥名儿啊!

“新出炉的字画,保管你满意。”

八字胡说着,已摊开了一幅字画,且偷偷摸摸的。

赵云随意扫了一眼。

哪里是字画,分明是春.宫.图,若他所料不差,八字胡书篓里的那些字画,多半也都是这品种,大清早的搁这堵着城门兜售。

“一百两,也不贵,来一幅?”

八字胡合上了字画,挤眉弄眼的,笑的颇猥琐。

赵云未答话,抬脚进了小镇,临走前,还瞟了一眼城门上的牌匾,老村长提起黑龙山,绝非无的放矢,屠村的人必与这小镇有关,搞不好是一伙强盗,跑这销赃的,保不齐,就是他们的老窝。

占山为王的年代已过去,免得成为官府的活靶子。

在小镇隐藏,完全有这个可能。

清晨的小镇,甚是热闹,吆喝声叫卖声不绝。

赵云静静走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然,一路走过,所听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谁家的母猪下崽了,哪家的姑娘水灵,半条街走过,未见一点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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